应小满吵到一半,吵架的人?没了?。她?茫然地跟着禁军校尉往大理寺方向走出几步:
“李校尉,怎么就把?钱给他了?。屋主那?边没理。”
“街上?人?太多,小娘子争执几句的功夫,已经引来许多人?驻足窥探。远处巷口也有窥探人?影出没。不知是看热闹的闲人?还是别?有目的,总之,当心为好。”
姓李的汉子手下领十人?,是负责护卫应家的禁军校尉。“应小娘子,逃出去的余庆楼两名死士见过你的身形,听过你的声?音。至今还在全城追捕,不知遁逃何处。你出行要当心。”
应小满其实不大明白酒楼蓄养的死士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如果余庆楼是北国奸细在京城的一处窝点。刺探的不该是军情大事么?就为了?爹爹留下的一锭银子盯着她?不放,方掌柜那?么缺钱?
“我爹爹年轻时可能是朝廷招安的山匪,但后来成了?猎户良民,和奸细绝不相干的。”她?郑重解释道。
李校尉也肯定地说应家和北国奸细不相干。
但是方掌柜多年前认识庄九,这是一条追查线索。方掌柜认识的所有人?都要追查。
“晏少卿正在加紧审讯。方掌柜在京城交结的人?脉广到离奇,潜伏多年的奸细身份几乎可以确定,正在想法子撬开他的嘴,追问京城散布的其他奸细。”
说到这处,李校尉尴尬地咳了?一声?:“小娘子手里的银饼,其实算证物之一。晏少卿交代过,放在小娘子身上?无妨。但刚才切给肉馒头店老掌柜的那?块……小的得追讨回来。”
应小满:“……”
果然有个禁军匆匆走出肉馒头铺子,把?才切出去的七两银块给追讨回来,依旧奉给应小满。
“小娘子放心,如数支付七贯钱换回的。”
应小满算了?算,吃惊说:“你们?加起?来替我付了?九贯钱了?。”
“小娘子放心。不是弟兄们?掏钱,都是晏少卿的钱。”
“……哦。”
应小满跟随禁军走进官衙门?里,往西边小院方向走出十来步,忽地脚下一停,怀疑地指着自己。
“我手里的银饼算是证物。我呢?我该不会是人?证吧?”
“自然是涉案人?证。”几个禁军客客气气地说,“若非人?证,如何能住进大理寺官衙?公?器私用,叫无关人?等随意入住官衙,被人?告发的话,当事官员要丢官的。”
莫名其妙成了?人?证的应小满很是纳闷:“我算哪门?子人?证?我都不知道什么。”
几个禁军反倒舒心地笑了?。
“涉案相关,知道的越少越好。”李校尉眼带欣慰说:
“晏少卿正在加紧录供。等相关人?犯的口供录好,自然会拿着口供前来询问小娘子。小娘子实话实说就可以。”
“哦。”
——
当天傍晚掌灯时,又送来丰盛晚食,除了?肉菜汤饭,还有切好的鲜果子。
应家三口吃个饱足,初更末,暮色聚拢,阿织捂着鼓鼓的肚皮在炕上?打?起?香甜的小呼噜时,晏容时领着两名文吏进了?门?。
在初秋微凉的夜风里,庭院四处挂起?灯笼,中?央铺开长案,摆开木椅,和义母打?过招呼,劝说义母避入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