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抓捕到死士两人。都是活口?。
这次抓捕出乎意料的顺利。并未遭遇太大抵抗。
午后转小的雨势里,吴寻难掩激动地回返邸店,和?晏容时商议昨夜的搜捕情况。
“夜里下雨看不清楚,远远瞧着?像是三人逃逸,其中一个人背着?另一个。弟兄们都以?为年轻死士背着?年老的盛富贵。”
“近处才发现?,原来往西南逃逸的只有两个死士。其中一个背着?田里弄来的稻草人。”
“这两名死士的情况不寻常。”
七月搜捕余庆楼时,几?名死士顽抗到底,悍不畏死,当场重伤几?个,服毒死了一个。
但昨夜的两名死士,轻易便被抓了活口?。死士独有的亡命悍勇从他?们眼里消失了。
“这是连夜录来的口?供。”吴寻把两份新录供状放在长案上?。
“防备万一,我亲自录的供。内容并无第三人知晓。晏少卿,我们捞到大鱼了。余庆楼死士供证,盛富贵手里有整库仓的精铁武器!”
晏容时把油灯挪近,展开雨水打?湿的两份供状。
吴寻在旁边闲说几?句这次遇到的稀罕事。
两个活口?供认不讳,确实?是余庆楼方响豢养多年的死士,效忠北国,暗中输送精铁,递交情报,在京城四处活动。
方响被抓捕后,京城埋藏多年的奸细据点被拔起,死士无处可去,只得逃去盛富贵的河童巷据点,平日就藏身在旧宅地下挖的几?处地窖里。
每隔半个月,盛富贵清扫夹道落叶,表示安全无事。死士在地下听到声响,便短暂出来放风。
但奇异的是,两边的关系,虽然依附,却并不紧密。
“根据死士招供,盛富贵和?余庆楼方响虽然同为北国派遣来的奸细,但两边不是同一路的。”
晏容时的手指搭在供状上?,轻轻点了点。“有意思。”
每个国家都有朝堂内斗。
来自草原的北国内部,也少不了内斗和?清算。
“三十年前?,盛富贵伪装做财大气?粗的蔷薇水商人,在京城交结王公?贵人,挥金如土,几?乎倾尽北国财力。后来盛富贵事发,倒卖的大批精铁武器未能送去北国王庭,万贯家财倒被收缴充公?,连累北国穷了好多年。”
当年,京城爆出的武器倒卖大案被晏相?查获,盛富贵失败。遥远的北国王庭大受打?击。
方响吸取盛富贵的失败教训,不再试图重金交结京城王公?贵人,改而交结下层的六七品京官。
“但方响耗费二十余年,还是失败了。”吴寻道。
晏容时思索着?道:“死士看不到希望,因此才失了死战不惜身的精气?神,束手就擒?”
吴寻摇头,拉开供状到后头,指给晏容时看。
“出乎意料。因为这桩敌国内斗。”
晏容时一目十行地看清原委,微微一惊,很快镇定下去,拿镇纸挡住这段口?供。
“事情我知晓了。正式录供时,可否除去这段不相?干的敌国内斗,把重点落在盛富贵手里的整库仓精铁武器上??”
“我另起草一份供状,交给你看过。没问题的话我们一起署名。”
吴寻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