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皇帝召众人进殿,老?人家换了一身明黄龙袍,沉默坐在御案后,寿宴上突发?变故,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打击。
起先气得口中血腥翻腾,慢慢冷静下来后,皇帝眯着眼?看了一眼?秦王和陈王等人,暗带狐疑。
秦王和陈王均喝得满脸通红,颇有几分?不知世事的茫然。
不一会,一阵哭声打破殿内的沉寂,
被押来的皇长孙跪在台阶前,对?着殿内大哭,“皇祖父,父亲绝不会做对?不住您的事,这一定是奸人陷害,您一定要查清楚,还父亲一个?清白!”
秦王一党的七王爷,扭头朝着殿外喝了一句,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太子是清白的?”
殿外皇长孙嘶声力竭喊,“我就是最好的证据,父亲怎么会舍了我?他留我在皇祖父身边伺候,便?是对?皇祖父最大的效忠。”
七王怕皇帝被他说动,连忙斥道,“我呸,你还有脸胡说,太子收敛的钱财都藏在慈恩寺,上回父皇幽禁太子,太子怀恨在心,这一次趁着父皇出巡,他便?动了杀心,定是逮着父皇回銮之际,在西城门附近埋了火药,欲杀我们而?后快,真是好歹毒的心哪!”
话落,七王跪在殿中,红着眼?义愤填膺,“父皇,私藏兵刃,罪同谋反,还请父皇彻查太子,以儆效尤!”
萧御见七王口口声声落定太子罪名,淡声提醒,“七王爷,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不能?妄下定论。”萧御是刑部尚书,一切依事实说话。
皇帝没有搭理他们,而?是默默看向长空。
半夜,雷声轰鸣,裴沐珩在一片大雨瓢泼中抵达燕州大营,他手?执皇帝手?书并虎符,迅速接手?燕州大营兵权,连夜排兵布阵赶赴京郊,为皇帝掠阵。
路上,暗卫问他,“这回太子跑不掉了吧。”
裴沐珩望着渐渐在晨光中露出轮廓的京都,面色淡漠。
自然跑不掉了。
不仅太子跑不掉,秦王也入了瓮中。
次日?,文国?公?清早送使臣出关,皇帝在收到裴沐珩安全无虞的消息,方动身回京。
回程较快,清晨天还没亮透便?启程,傍晚抵达京郊,这一路因着快马加鞭,马车颠簸得厉害,女眷均有些?受不住,裴沐珊一路照顾母亲,徐云栖独自乘车,她素来心性淡漠,没有什么事能?上得了她的心,这一路,便?心无旁骛给裴沐珊制出一套胭脂来。
抵达西城门,薄雾冥冥,旌旗蔽空,一众留守的文武大臣均在城门外迎候。
裴沐珊从前面那辆马车内探出半个?头,指着前方身着银色铠甲的裴沐珩嚷嚷,“嫂嫂,快看哥哥,哥哥穿着盔甲可俊啦。”
裴沐珊这一句话,成功引起沿路众姑娘的侧目。
徐云栖这个?正?主还没来得及反应,路边其他马车动静喧然,不少姑娘纷纷从马车探头探脑,
“哇,果然是三公?子。”
“这么好看的男人,也不知什么人能?入他的眼??”
“你想多?了,三公?子不食人间烟火,哪懂得风花雪月……”
“咳咳,那个?,恕我提醒你们,三公?子已经成亲了……”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大家扫兴地丢开话题。
“咦,站在三公?子身旁的是荀阁老?吧?”
“可不是,荀阁老?奉命留守京都,深受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