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清呈的反应是揪住了贺予的头发,又一次深重地吻向了他。
“是我想这样做的。不后悔。”
这一晚他们俩太激烈了,谢清呈跨坐在贺予腰上动作着,每一下都进得极深,贺予在这样的做爱中得到的仿佛不仅仅是性事上的慰藉,他内心的缺口似乎也要随着谢清呈喘息,随着谢清呈腰胯的律动被填满了。
他抱着他,痴迷地凝视着骑坐在他身上皱着眉头摆动着的那个男人,从吻他的胸口至吻他的下颌,最终克制不住地将他反压在床上,抬起他的双腿,大起大合地肏弄着那个浑身战栗的人。
他们在黑夜间耸动,喘息,堕为欲望的兽,颤抖着交缠,抵死相合。到了最后,谢清呈在贺予身下扬起脖颈,发出濒死般的震颤,几乎再射不出任何东西,昏沉中他望向贺予因爱欲有些扭曲了的脸庞,他把贺予的面目深深地刻入了自己的心脏之中,在又一次被操得喷射出稀薄的精液时,蓦地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谢清呈和贺予两个人是一起醒来的,准确的说,是一起被风伯系统的微电传感给吵醒的。
隐藏式耳麦置入,一接通,耳机里就传来指挥官兴奋的声音:“完成了!激速寒光的武器破译完成了!”
贺予和谢清呈一个激灵,两人彻底清醒,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大战即将展开,他们一直以来都在等待的这一声战鼓,终于要擂响了。
“卓娅设计的程序非常复杂,我们花了好大功夫,幸好终于研究出了破坏她装置的办法……”看得出来指挥官非常激动,饶是他平日里一本正经,这时候也控制不住嗓音里的高昂情绪,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你们俩还在一起吗?”
贺予把手指贴上耳麦,借着被褥的遮掩:“在,您接着说吧指挥官。”
“现在曼德拉凌晨五点半。”指挥官愣了一下,“你们这又是……”
“叙旧。”贺予眼神示意谢清呈不必多解释,然后道,“需要我们配合着做什么吗?”
“哦,是的是的。”指挥官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话茬,他直切正事,“是关于第二次全面进攻的时间,我们目前已有了一个方案。兵贵神速,既已破解,就不能拖延,明天晚上六点钟,曼德拉岛时间,新的部队将实行代号为‘逆风’的登陆计划,展开和段闻的决战。但是,在那之前……”
贺予已经猜到了:“你需要由我们配合着,在六点之前把激速寒光的控制系统破坏掉,是吗?”
指挥官:“是的,激速寒光的射程非常长,我们在登岛过程中根本来不及接近,而且恐怕它四周的防御等级也被升至了高级,从外部攻破几乎是没有可能的,所以总部需要你们完成你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在总战役打响之前,彻底地、摧毁它!”
经总部破译,激速寒光一共有三道程序数据轨,三道轨迹相辅相成,毁掉其中一道,其余两道会迅速进行自动修补,所以一定需要三个人同时进入控制室内部,同时在总部的远程指令下操作,同时切断三条轨迹,这台武器才能完全偃旗息鼓。
而目前贺予和谢清呈只有两个人,还差一个,所以他们必须要在明晚六点之前,救出郑敬风。现在是五点半,还有三十多个小时,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不多了。
贺予和谢清呈各怀心事起了床,彼此回头看了一眼。
那一眼的情愫很复杂,昨晚的反应,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再迟钝也能感觉出对方对自己是有旧情的。
可是旧情几何,无人可知,他们回应了彼此的暗示,却都还没来得及把许多细节明说,现在任务派下,要做的事情太多又太重,件件关乎人命。精神埃博拉病人本来就忌情绪起伏,谈情动情更是极不合适。
谢清呈嗓音还带着过度情事后的沙哑,他对贺予道:“你去吧。”
贺予应了。
临离开前,贺予又最后看了谢清呈一眼。
那一眼无限的病态,他想着谢清呈心里对他仍有的感情,无论轻重,他感到极致欢愉又交杂痛苦,为了不把这一切变得更失控,他转开了目光,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