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尚之桃喜欢看栾念调酒。
他向来狂野,调酒的动作也不羁,有时低头去雕那块冰又很专注。尚之桃趴在吧台上看他,他的酒调了很久很久,等他调完后终于拿了出来,一个冰月亮在酒杯里,周遭是幽蓝液体,像毒药。
“这杯酒叫什么?”
“明月照人归。”
栾念难得浪漫,他这辈子为数不多那几次浪漫都给了尚之桃。看尚之桃啜了一口那酒,是她喜欢的酸甜味道,又隐隐上头。
“好喝。”她点点头,走进吧台:“我也想调一杯酒。”
“你会?”
“学了一点儿。”
尚之桃这几年又有别的长进,陪贺云产后修复去学空中瑜伽,陪尚之树消磨时间学了钢管舞,再后来,自己鼓捣了一段时间调酒。
老尚总是笑她折腾,她振振有词:“我在拓宽我生命的宽度。”
手在空中迅速的摇,冰块在酒杯里发出声响,栾念看她像模像样,过一会儿端出一杯白色基底的酒。就问她:“叫什么?”
“雪白透亮。”她眨眨眼,随便说。可那杯里的酒像前头山尖儿上挂的雪,也算应了景。
端着酒杯去窗前品酒,就这么消磨年初一的时光。山上太过安静,就连一片枯叶落了都能听见声音一样。
“明天送你回冰城。”栾念对她说:“回去赶个年尾。”
“好啊。那你要不要来我家里吃饭?”
“你说呢?”栾念幽幽看她一眼,再过会儿,说:“如果过段时间我父母去你家里拜访,你觉得方便吗?”
“哈?”
尚之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并不知梁医生他们为何要去她家里拜访。
栾念懂习俗,虽然不多。如果两个人想结婚,双方父母是一定要见上一面的。坐在一起谈那么一谈,把年轻人的小日子谈的明明白白。
尚之桃太傻,根本没有察觉他的用心。
“能去吗?”栾念问她。
“能啊。”尚之桃终于反应过来:“我们是要谈婚论嫁了吗?”
栾念看她一眼没有讲话。
他在山上租了一块儿地,他想在那块地里种上玫瑰。等玫瑰花开的时候,把一整个花园送给她。
这个话题就算这样过去了。
栾念送尚之桃回去,去她家里很正式的吃了一顿饭。尚之桃的父母已经跟他很熟了,四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距离感。他们说说笑笑,栾念陪老尚喝了一点酒。
老尚还是喜欢灌他喝酒,他每次喝到六两就假装喝醉伏案不起。老尚后来心知肚明,却也不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