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操指向山脚下一隅说道:“钟氏土牢就在那里,跟我来!”
说是土牢,其实这是个地牢,深入地下。
听见山上传来的吵闹声,地牢门被人推开,一个汉子着急忙慌的往山上跑。
地牢很简陋,顺着台阶下去是个地下室,它用木栅栏隔开成两部分,一部分通着出口放有桌椅让看守居住,另一部分则用来关人,钟二牛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缩在两个墙角。
看见杜操进来钟二牛一怔,随即跪在地上磕头:“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
栅栏用铁链锁着,杜操一刀竟然没有砍断。
徐大上去开踢,手臂粗细的木棒子全被踹断了。
王七麟赞叹:好牲口!
山上还在闹腾,这次孩童的哭喊声更多了,走上山后才听见也有狗叫声,不过不是激烈的犬吠,而是低沉的呜咽——
这些狗在怕着什么。
杜操问钟二牛道:“先带我去你家看你媳妇。”
佃户住在下宅最外头,这样如果有外敌攻打村子,那他们最先遭殃。
钟二牛火急火燎跑向一间院墙由石头堆起来的茅草屋,屋子木门紧闭,他上去敲门喊道:“开门啊,娘,给我开门啊。”
屋子里没有声音。
徐大说道:“让大爷来给你开门!”
钟二牛急忙摇头:“大爷你行行好,放过我家的门吧。”
这时候门板嘎吱一声被拉开,一个头发蓬乱的干瘦老妇人惊叫道:“牛子,你咋出来了?”
钟二牛问道:“娘,翠儿呢?”
老妇人一脸的慌乱无助,钟二牛道:“娘你别怕,我带了听天监的大老爷来,他们一定能救翠儿。”
“你这这这,可是、可是祖训……”老妇人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惊慌。
杜操推开她走向院子西侧搭建起来的棚子,里面拴着一只羊,有个衣衫肮脏、满身恶臭的女人抱着羊腿含着羊奶在拼命的吸。
见此他皱眉问道:“我不是给你一张符吗?没贴?”
“贴了贴了,”老妇人绊绊磕磕地说道:“昨天和今天早些时候我这媳妇还正常,可过了午时她就又犯邪了。”
徐大笃定道:“我掐指一算,你是昨天午时给她贴上的符?”
老妇人敬畏的看着他道:“大师算的真准。”
杜操看了紧紧咬着羊奶的少妇一眼,回过身来说道:“是被婴灵缠上了,我先赶走它。”
他一边说一边脱掉衣服,夜里光线不佳,王七麟依稀看见有什么东西从杜操身后一闪而逝,随即少妇软软的倒在地。
穿回衣服,杜操又问:“你们家媳妇可是堕过娃娃?”
钟二牛抱起妻子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