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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没再开口说话了。
苏雪至觉得,他大约是再一次地被自己给冒犯到了。
但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大概是相处多了,她好似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对这个人心怀畏惧了,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考虑会不会得罪他惹他报复。
况且,今晚上的事,她现在想起,心里还是有点恼。就没管他。
到了学校,他停好车,转头看去,见她垂眸,说了句“劳烦您,您路上开好”,随即下了车。
贺汉渚自然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敷衍之意。
他坐在车里,看着那道背影快步而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医学校的大门,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老实说,他现在操这个心,虽然主要还是因为妹妹的缘故,但也不是全然为了自己的妹妹。
也有几分,他是觉得可惜了。毕竟,这是关#醋-溜-儿-文-学-首-发#系一生的大事。如果有希望,无论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
真的治好了,他即便不愿娶兰雪,自己也不至于会到拿枪威逼他的地步。
自己确实是为了苏家儿子的好。
他却果然还是天性难改,有点不知好歹。
不过,贺汉渚也懒得和他多计较。
一个比自己妹妹也大不了多少的乡下少年而已,小孩子,苏家家风也严,可能今晚,也确实是自己操之过急,吓到了他,所以反应过激。
算了,自己现在也很忙,今晚是特意抽出空的。
这个事他既然不领情,那就放放,以后再看吧。
贺汉渚收回目光,开车掉头而去。
接下来的一周,那边没有什么关于此事的后续了。
他也没再找自己。
苏雪至感觉,他应该是放弃了那个打算,终于稍稍放下些心,开始调整状态,努力让自己尽快从前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两件命案阴影里走出来,好投入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
时间很紧。等圣诞一过,很快就是年底,这个学期也要随之放假了。
她重点的两件事,一是继续锻炼,加强体力,迎接考试,另外一件,她得跟着校长,为年底前的医学大会做好参会的准备。
和校长这些年侧重外科临床实用技术的研究,曾成功地为一个心脏受到刀刃损伤的伤者进行过修补手术,愈后良好,伤者活了下来。这是国内首例成功的心脏手术,他可称是国内外科医生里的佼佼者,甚至,水平比之国外同行,也不逊色。这次大会,他被安排了一个做专题报告的机会。但他对苏雪至提的不同手术的不同缝合方式很是上心。苏雪至前段时间也根据自己的所知,把这方面的内容整理完毕,一一绘图,交了上去。
校长十分重视,看过之后,组织人手建立了一个实验组,特许还是学生的苏雪至加入,用动物就各部位的手术缝合方法与现有的惯常操作进行实验对比和研究,尤其是血管的缝合,尤为关注。随着无菌、麻醉和输血这三个瓶颈被基本攻克之后,近些年,外科手术发展很快,这成了一个新的领域,也是很大的难点。
在初步获得积极结果之后,校长放弃了他原来要做的关于自己那次心脏受损手术的演讲,准备到时候以此为主题。他认为这比自己仅仅只成功实施过一次的心脏手术,更值得和同行交流。
苏雪至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校长的得意亲传弟子,校长无论遇到什么手术,或者实验,他都必会将她带在身边。
学业的忙碌,让苏雪至很快就将之前的种种烦扰,暂时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