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学校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苏雪至,我感觉你前段时间好像在躲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有什么不便?”
“啊?”
苏雪至从自己的冥想里回过神,扭脸,正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
他面含微笑,又重复了一遍。
苏雪至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感,或者,就是自己太蠢,做得太明显,竟让人都觉察到了。
她略微尴尬。否认,好像是事实。承认吧,又有点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贺汉渚曾误会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有傅家和陆家的往来。
“这个……傅先生你大概是误会了……”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混过去,忽然见他粲然一笑。
“你别多想,是我冒昧了,本不该这么问的。但因为我很珍视咱们的……”
他顿了一下。
“说师生也好,友人也好,总之,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的芥蒂。如果是出于我傅家之前和陆家联姻的关系,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顾虑。”
苏雪至一愣,看着他,诧异于他居然连这个也能猜到。
学校已经到了,他将车停好,转过脸,用加重的语气,再次说道:“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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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在苏雪至的印象里,傅明城更偏向于做学问的人的形象,她总是不自觉地将他和校长他们归类在一起,用欣赏的心去看待。
但在分开,回来后,她想了想,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他了。
作为一个新的掌舵人,在这样的时代,要掌住傅家的这条大船,光会做学问,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感谢他的直白和坦诚,苏雪至很快也就释然了,加上自己实在是忙,原来的事不算,又多了这个事,虽然校长回来后,让另外几个人和她一起做,但还是忙,一天简直恨不得不用睡觉才好,关于这件其实根本也算不上什么“事”的“事”,她很快也就丢在了脑后,没再多想了。
隔日是周六,下午没课,苏雪至和蒋仲怀游思进几个人一道,又去了附近的乡下。除了义务帮农人的一头牲口做了结扎的手术,顺便也替几个年老腿脚不便活动的老者看了下病,回来,因为昨天下雨,踩了满脚的烂泥巴,闻到自己身上好像还飘着一股疑似牲口圈的屎味,实在等不到明天了,趁着室友不在,收拾了换洗的内衣,出了学校,直奔那间日本汤池而去。
她到了地方。
那个日本女人名叫菊子,现在和她已经很熟了,躬身,笑脸相迎。
她依然是一个最靠里的单人小汤池,从头到脚,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烘干衣服后,收拾好,出了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