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芳难掩愁容地说道:
“陛下身边的心腹都对许银锣有信心,何况是市井百姓,我们不乱,京城就乱不了。”
经过女帝登基后新一轮的洗牌,上位的、或保留下来的大学士,不说品性高雅,至少私德没有大问题,且城府深,有心机,因此面临如此糟糕的局面,还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冷静。
换成元景期间,此刻早已朝野动荡,人心惶惶了。
王贞文说道:
“以排查西域细作为由,关闭城门,清空客栈、酒馆和烟花之地的客人,施行宵禁,阻断谣言传播渠道。”
知道大劫的诸公不多,但也不算少,消息泄露在所难免,这样的举措是防止消息扩散,引来恐慌。
至于各洲的布政使衙门,早在数月前就收到朝廷下达的秘密公文,尤其是靠近西域、东北的几大洲的布政使衙门、下辖的郡县州衙门。
他们接收到的命令是,狼烟一起,举境迁徙。
百户一里,十里一亭,十亭一乡,分别由里长亭长乡长负责各自管辖的百姓,再由县令统筹。
当然,实际情况肯定要更复杂,百姓未必愿意迁徙,各级官员也未必能在大劫面前谨记职责。
但这些是没办法的事。
对于朝廷来说,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
钱青书低声道:
“尽人事,听天命!”
闻言,几位大学士同时望向南方,而不是巫神席卷而来的北方。
……
打更人衙门。
南宫倩柔腰悬佩刀,满心焦虑的奔上浩气楼时,发现魏渊并不在茶室内。
这让他把“义父,怎么办”之类的话给咽了回去,略作沉吟后,南宫倩柔大步走向茶室左侧的瞭望台,看向了皇宫。
凤栖宫。
心情不错的太后正倚在塌上,捧着一卷书阅读,身前的小茶几摆着花茶、糕点。
室内温暖如春,太后穿着偏明艳的宫装,淡扫蛾眉,容貌倾城,显得愈发年轻了。
她放下手里的书,端起茶盏准备品尝时,突然发现门外多了一道身影,穿着藏青色的袍子,两鬓斑白,五官清俊。
“你怎么来了。”
太后脸上不自觉的展露笑容。
魏渊通常不会在晨间来凤栖宫,除非是休沐。
“闲来无事!”
魏渊走到软塌边坐下,握着太后的一只手,温和道:
“想与你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