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蒋丞看了一眼他的车,再大的摩托车它也是摩托。
“她不占地儿。”顾飞又说。
“不了,谢谢。”蒋丞说。
“跟哥哥说谢谢,”顾飞指了指他,对顾淼说,“粪球。”
蒋丞转脸看着“粪球”,想听听她怎么说话,结果顾淼只是抱着滑板冲他鞠了个90度的躬。
顾飞跨到车上,戴上了头盔,顾淼很利索地爬上了后座,抱住了他的腰。
“谢了。”顾飞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开走了。
蒋丞坐回石墩子上,网络这会儿倒是挺好的,但是居然好半天都没人接单,路过的出租车招手都他妈不停。
这什么鬼地方?
虽然心情很烂,他却一直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只觉得这一段时间来他都活在混沌里,各种震惊和茫然包裹着,连气儿都喘不上来,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了所有的安排,就这么到了这里。
叛逆么?
就像老妈说的,我们家没有过你这样叛逆的人,全身都是刺。
当然了,本来也不是一家人,何况这几年都已经处得跟仇人一样,谁看了谁都是火。
蒋丞拧着眉,这些他都没来得及去琢磨。
一直到现在,此时此刻。
在这个陌生的寒冷的飘着雪的城市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绝望和痛苦以及对所有未知的抗拒让他觉得鼻子发酸。
低下头时,眼泪在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手机铃响起的时候,蒋丞正坐在一家不知道在什么位置的KFC里,他看了一眼这个陌生号码,接了起来:“喂?”
“是蒋丞吗?”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声音有点儿大,蒋丞把手机稍微拿开了点儿:“是的。”
“我是你爸爸。”那个人说。
“……哦。”蒋丞应了一声,这种对话听起来居然有几分好笑,他没忍住乐了。
那边的男人也跟着笑了两声:“我叫李保国,你知道的吧。”
“嗯。”蒋丞喝了口可乐。
“你的车到站了吗?”李保国问。
“到了。”蒋丞看了看表,到了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