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庸说:“那再点两斤。”说着就举起手作势要叫服务员。
沈问秋摇头:“今天是吃不下了,以后吧。”
陆庸点点头。
时间差不多,他们回宠物医院接狗,还等了一会儿,医生大致讲了下小狗的情况,除了皮肤病,牙齿和眼睛都有问题,但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这狗得了腹水。唯一的好消息,目前还是还不算严重到无法治疗。
兽医委婉地说:“腹水的后续治疗费用很高,而且不一定能保证治好……”
就算是亲手养的宠物也有被嫌弃医药费太贵的,更何况只是捡来的一只流浪狗。
陆庸:“没关系,先治吧。”
兽医:“你确定吗?起码要花好几万。”
陆庸:“确定。”
沈问秋没说话,他回座位上去等待了,陆庸跟医生去二楼的治疗室看狗去了。
怎么办呢?等会儿回去就跟陆庸说再见吗?找个什么理由好?
他又想抽烟了,摸摸口袋,没有烟。
他像是吐烟一样,吐了口气,胸口仍像是堵塞住一样。
其实他就是想跟陆庸说句“对不起”。
这是他最后一个心愿。
说完以后,他应该就能安心去死了。不管能否得到原谅。可是陆庸与他这样相处平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完全找不到机会开口。
而且显得他自作多情,太可笑了。
“滋——滋——”
手机震动声。
沈问秋看到陆庸不小心落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消息栏提示收到新微信:
【江陵:你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沈问秋是烂人……】
然后手机屏幕光度黯下去,变回待机的黑屏,过了好几分钟,沈问秋才思维迟钝地想:哦,原来陆庸已经知道了啊。
陆庸回到一楼大厅,沈问秋已经不在了。他又去门口看了一下,也没人。
陆庸回了宠物医院,刚走到前台想要问询,前台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说:“你朋友说让我把你的手机转交给你。”
陆庸问:“他人呢?”
前台答:“呃,出去了。我不清楚。”
陆庸眉头紧锁,操作手机,盯着屏幕,屏住呼吸似的紧张专注,眼珠上下转动。半分钟后,他略有些了然地把手机收起来,飞快发问:“我朋友出门以后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你有注意吗?离开几分钟了?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