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旁边有一桌情侣,男生正在给女生剥。
“不用。你吃你自己的。”沈问秋抬头诧异地看陆庸一眼,陆庸知道他眼神里的拒绝含义,默默缩回了手。
吃完,沈问秋擦擦嘴说:“你平时过得那么节俭,现在是在为了我浪费钱吧?”
陆庸说:“这还是吃得起的……”
沈问秋拿纸巾把桌上剥的乱七八糟的虾壳扫到空碗里,擦脏污油渍。将就擦干净,沈问秋把纸巾团一团,一道仍进碗里,说:“走吧。”
旁边附近有条小河,两边亮起幽幽的灯,两人沿着河往回走。
沈问秋说:“陆庸,你养那条狗吧。”
看来小咩是不太讨厌那条狗。陆庸说。
“再说吧。”陆庸审慎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病能不能治好。”
沈问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当着陆庸的面,熟练地从拆开的缺口里抖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
他抽了一口烟,再嘴微张,灰白烟雾团团涌出,像在他们之间铺下一层朦胧幕帐,沈问秋似在轻纱下抬起浓黑眼睫,他的脸颊没少年时饱满光洁,消瘦憔悴,目光也不再明亮,灰沉沉,似某种无机质的宝石,肩颈颓垂,如此纤荏脆弱,只怕稍一碰他,他就要碎了。
沈问秋说:“我过两天去随便找点什么活就搬走吧。一直赖在你也不是回事。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陆庸:“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找工作吧……你要找工作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不用麻烦了。我不是说要去工作。”沈问秋瞥他一眼,轻浮地哼声笑,说,“陆总,我有我的办法,我们就不是一个路子的。你还不明白吗?”
陆庸不想放他走,紧抿嘴唇,脸颊肌肉愈发紧绷,半晌才说:“我不明白。”
沈问秋:“你抽烟吗?”
陆庸:“不抽。”
刚说完,沈问秋把抽了一半的烟从自己的唇上摘下来,调转方向,突然把滤嘴端塞进陆庸的嘴里。
陆庸怔住,他按住自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叼着烟,吸也不是,不吸也不是。
这是沈问秋抽过的烟。陆庸想。
沈问秋恶作剧得逞,饶有趣致地笑着望他:“怎样?你吸一口试试。”
陆庸便抽了一口。
烟草燃烧后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他硬生生吞了下去,被呛了下,“咳。”
第一次间接接吻的味道是烟草的味道。
沈问秋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你怎么连烟都不会抽啊,平时应酬不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