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一转过身在黑板写字,下面几个男生就对沈问秋做鬼脸,沈问秋当然也跟他们挤眉弄眼,做了个特别丑的鬼脸,故意想逗损友笑,好拖他们下水。结果她们忍住了,陆庸是第一次见,没忍住。
因为他笑出了声,又被老师抓个正着,不但罚站,还得写检讨。
周六放学。
陆庸听见有人问沈问秋:“明天去滑冰场玩吗?”
沈问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去,我要补课。”
那人说:“你成绩那么好,你补什么课?”
沈问秋撒谎撒得像真的一样:“我还没考第一呢,还能进步,为什么不补课?”
对方只好让步:“你怎么那么多课要补?拿今晚吧,你都鸽了我多少回了?”
沈问秋无奈,挥挥手:“行吧行吧。”
陆庸意有所想,沈问秋已转向他,飞快地对他眨了下眼睛,抛去一个狡黠带笑的眼神,像在说:记得我们的秘密约定哦?
陆庸觉得心尖像被电了一下,酥酥麻麻,脑袋也再一次变得晕乎乎了,他只得低下头,不知所措地往书包里猛塞东西。
优越感在胸膛里疯狂膨胀,像填不满,又像填太满。
陆庸怕自己再待下去要忍不住露馅。
赶紧提上书包走了。
沈问秋从后面追上去,拉住他:“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有人在叫沈问秋,他们站定一起回头看了一眼,陆庸说:“他们在叫你。”
沈问秋拉了他的衣袖一下,压低声音,小声地说:“老班说下星期要换座位,要不要和我同桌?我偷偷去和老师说。”
陆庸觉得自己不配,可是还没回答,沈问秋就跟他道别,被催促他的其他朋友叫走了。
陆庸看着他的身影,想到以前更小的时候,他没了妈妈,又少一只手不大方便,不小心总会变得脏兮兮的,同学都不愿意和他坐,老师随机安排的同学也哭着闹着非要换同桌,嫌弃他又脏又臭。
……
陆庸陪着沈问秋在公司走了一圈,女员工路过都要多看沈问秋一眼,来了一个又一个之后,陆庸才感觉到不对,怀疑她们是不是在群里分享消息,特意过来看帅哥。
沈问秋看上去精神气好多了,大抵是在正式场合,他也不好弯腰驼背、垂头丧气,他只是露出脸,昂首挺胸,就有了曾经的样子。
是了。
沈问秋只是落进泥里,擦擦干净,就能让人瞧见他本来是个多么好的人。
中午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饭。
沈问秋打了一大盘饭菜,陆庸看了眼,说:“你今天吃这么多吗?”
沈问秋说:“走了那么多路,快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