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低血糖犯了,吃我买的比利时巧克力还嫌太甜。
说好了要赔,结果现在都没还我。
他算看出来裴哲根本是忘了,这算不算自我保护?选择性隐瞒最丢脸最狼狈的一段记忆,从未受伤的高岭之花总比淋雨的狗尾巴草好一些。
赵以川不提了,最后说:“低血糖又不稀罕。”
“哦。”裴哲受这通电话影响兴致不太高,他站起身,“算了,我先走了。”
赵以川却几乎条件反射:“我给你看个东西。”
裴哲略一抬下巴。
赵以川只想试着留他,没想到奏效了。
他硬着头皮思索自己家里还有什么能让裴哲眼前一亮的玩意儿,大脑高速运转时余光瞥过金丝熊窝。他默默地给金丝熊道了个歉,将它从一堆木屑里薅出来。
“这个。”赵以川说。
全在意料之外,裴哲和那只黄白色的熊面面相觑,都一脸懵。
金丝熊平时不和赵以川肢体接触,现在忽然被吵醒,大约以为快死到临头了,惊恐无比缩成一团,把脸都埋进了肚皮里。
小动物的动作让裴哲有了兴趣,他想摸一摸,伸出手又不知该碰哪儿。
于是讪讪地收回,裴哲没话找话地问:“挺可爱的,叫什么?”
“赔钱货。”赵以川说。
裴哲:“……啊?”
赵以川耳朵一红,电光石火地明白过来。
他飞快解释:“不是跟你姓的意思,它就、一开始就叫赔钱货。”
裴哲:“……”
越抹越黑,完蛋。
赵以川觉得自己今天大概被裴哲做的萝卜肉丸药傻了,舌头不受控制。他把赔钱货金丝熊往兜里一揣,懊恼地转移话题:“要不,我送你下楼开车——”
“赵以川。”裴哲喊他时后两个字总很轻,像一片羽毛,轻描淡写飘在水面。
涟漪缓慢扩散,一圈一圈地荡漾。
赵以川预感不妙地说,干吗。
裴哲用手指点了下从他口袋里探出脑袋的金丝熊。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