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出乎身后人的意料,赵以川好似愣了,却也规规矩矩地停下动作,就保持着相拥,吻也从耳后撤开一点距离。
“怎么了?”赵以川问。
“我现在不想……”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生理反应还没消退就说这话,任谁来听都是借口,但裴哲顾不了那么多,再次强调,“我不想,今天很累了。”
赵以川还顶着他,大约感觉裴哲是真的抗拒,没和他玩欲拒还迎那套。
他一声不吭,紧密的拥抱再松开一些给裴哲随时可以逃离的机会,等半晌裴哲没动,赵以川强行开始平复过分灼热的呼吸。他不会强迫裴哲,可气氛刚好的时候被生硬打断,脾气再好的人这时也有点不满。
空气像突然冷了,片刻后,赵以川猛地撤回手,然后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裴哲保持着半蜷缩的姿势听赵以川走进卫生间。
水声哗哗的,藏着压抑的急促的呼吸,他当然知道赵以川在做什么——就在两三个月前,他在赵以川的浴室里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裴哲摸了摸另一侧的床,残留体温正在迅速地褪去热潮。
他也跟着下床,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却没有系好被赵以川解开的纽扣。
客卧最初的设计就是什么都很齐全,连衣帽间都有,浴室在一墙之隔,裴哲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忐忑一秒,但赵以川没锁门。
他记得里面的淋浴间还有一扇门,裴哲站在浴室门口,没感觉到任何热水的温度,诧异片刻,明白过来了。
赵以川洗的冷水。
裴哲五味杂陈,朝那个方向喊了句赵以川的名字。
呼吸停顿,赵以川的回答透过水帘拍打的声响:“怎么了?”
“你生气了吗?”
第二道门不隔音,赵以川说:“没生气。”
“我还是回去睡吧。”裴哲垂着头,明明看不见赵以川,他却跟没法当面对着他说这些话一样下意识逃避,“明早……要谈谈吗?”
“谈什么?”赵以川调过淋浴花洒,说话声便清晰了一些。
“就是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裴哲镇定地说,“谈很多东西,你的打算,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还有,以后要怎么办。”
“我们现在——”
“还有那个婚前协议。”
赵以川一下子无话可说。
“从机场到家一路……我想了挺多,但现在我俩都挺不冷静的。”裴哲说得轻,却已经想过无数次了,“明早再聊吧,今天真的已经很晚了。”
他推门而出的动静很小,赵以川站在花洒下,半晌,双手用力拍了拍脸。
早已倒背如流的合约没什么特别约定。
除了那一句玩笑似的附加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