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川点头,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自然地亲了一下。
走出几步,裴哲又不知想了什么,问赵以川:“不过在纽约那次,我喝醉了以后……你是怎么把我弄回去的?”
“好奇?”赵以川反问,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原地踩了两步,躬下身,趁裴哲不注意勾住他的膝弯一把将人扛在了肩上。
失去重心,腰腹被他的肩膀顶着,脑袋向下天旋地转,裴哲禁不住紧紧抓住赵以川的衣服,偏过头:“你干什么啊?!”
赵以川一声不吭地扛着他走出好几步,才说:“就像这样。”
裴哲趴在他肩上,不自觉地挣扎。
“你那天根本站不起来。”赵以川一只手搂着裴哲的腿,另只手轻佻地拍拍他后腰靠下的位置,看不见裴哲表情,这动作他做得愈发顺手,压住裴哲轻微的反抗和拍自己的动作,“就这样,把你从酒吧门口扛到路口,几十米的距离。”
裴哲不动了,手臂横在赵以川后背抱住他。
赵以川好像叹了口气:“你现在锻炼得比以前多,也要重一点了。”
然后他放下裴哲,还没等对方喘过气又在裴哲面前半蹲,示意他到自己背上来。
不懂赵以川想做什么,可他一直无声催促,不起身,裴哲迟疑地搭住他肩膀,接着赵以川就把他背起来,他条件反射,搂过赵以川的脖颈。
“等到了公寓楼下,司机把你扶到我背上,没办法,我只好背你回去——原本我想抱你的。”赵以川想起那天,还止不住地要笑,“那个开车的黑人大哥太热情了,聊了一路,问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就告诉他,‘myboyfriendboozes’。”
“……噢,你造谣啊。”裴哲偏过头,嘴唇就擦着赵以川的耳垂。
“我没造谣。”赵以川严肃地说,“只是预见未来。”
裴哲不满地哼了声:“那怎么不说husband?”
“还没合法呢,国内。”
裴哲算了下时间,还真是。
他回国那年通过了同性合法伴侣的法案,怎么不能算一种天时地利。
赵以川依然背着他往前走,边微微侧着脸,没有直视裴哲而是低垂眼眸,视线仿佛长久地黏在他微张的唇:“我当时差一点就可以亲你了。”
昏暗的楼梯间,曼哈顿的夜色穿过林立高楼攀住脚踝,仿佛拽着他不让他往前走,拖慢他到家的时间,暗示他,这段楼梯只有两个人。
咫尺之遥,他只需要稍微停顿,就可以吻裴哲。
但赵以川最终没有那么做。
“亲了吗?”裴哲问,下意识地,像听一个故事就想知道后文。
赵以川没有立刻回答他。
微闭双眼,他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裴哲的唇,轻柔地碾过时隔数年的一个梦。
赵以川迟到地说:
“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