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达车颠簸了一下,文件滑落到陆江河的腿上。
“不好意思,陆书记,这路太颠了。”刁银婷连忙俯身去捡文件,脸几乎贴到了陆江河的腿上。
陆江河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拿起文件翻看起来。
“永安镇政府共拖欠该地一百七十名教师,共十九万元……”陆江河眉头紧锁,这些数字触目惊心。
“这还只是永安镇一个镇的情况,根据那些老师的反应,其他镇或多或少也都有出现这种状况。”刁银婷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慨。
陆江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坑坑洼洼的路面,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师傅,这条路一直都是这样么?”陆江河忽然问道。
司机是一位中年汉子,皮肤黝黑,饱经风霜,听到陆江河的问话,他苦笑一声,“岂止这一条路,整个明阳,百分之八十的路都好不到哪去。”
“那上面没说要修路么?”陆江河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倒是年年说,可这钱……”
司机没有再说下去,但陆江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修路需要钱,可这钱去哪了?
陆江河陷入了沉思。
刁银婷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她能感觉到陆江河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碾压过路面的颠簸声。
陆江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久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永安镇镇政府的大门前,陆江河率先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刁银婷紧随其后。
阳光下,镇政府的办公楼显得格外庄重,白墙灰瓦,透着一股子朴素而威严的气息。
陆江河目光深邃,凝视着前方的办公楼,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向刁银婷,轻声问道:“咱们今天过来,没人知道吧?”
刁银婷抿嘴一笑,显得自信满满:“放心吧。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就连县委那几位领导都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陆江河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两人并肩踏入政府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