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ke,我不想吃东西了。”
“嗯?”
栾念偏过头去看她,尚之桃踮起脚尖将唇印在他下颌,若有似无那么一下,抬起眼看他:“做点别的。”
栾念嗓音有一点哑:“比如?”
尚之桃不讲话,手拉着他衣领让他低头,牙齿咬在他下巴上:“比如,这样。”
尚之桃从前不是这么开放的人,她跟辛照洲在一起的时候,总会羞怯。可她在栾念面前就是这么放得开,她的身体遵从她的意见,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头脑中在叫喊:反正我们不相爱。
如果不相爱,那就只有性了。
尚之桃想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既然只有性,那就好好享受性好了。这种新奇的体验让她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在世界的另一面,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光明,却也不是那么至暗,只是现实血淋淋的,也没有那么美好。
尚之桃支在沙发上,蓦然抬头的瞬间看到外面孤零零几条雪线,断续一句:“下雪了。”是这一年冬天北京的第一场雪,北京那几年不大下雪,那天那一层薄薄的雪何其珍贵。
“赏雪吗?”栾念问她。
“好。”
他抱她至窗前,小院内昏黄的灯光,隐隐的雪和颓败,冰凉的玻璃紧贴她滚烫的肌肤,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嘤咛一声缩进他怀中:“凉……”又是那么一声,整个人力气尽了,任他予取予求。
冰城长大的孩子有多喜欢雪呢?尚之桃不肯上楼,裹着被子坐在那看雪。栾念也就不上楼,坐在沙发上翻书。他有一种罕见的满足感,心中的戾气少了那么一点,再看尚之桃就觉得她其实算是个赏心悦目的姑娘。
可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疯狂欢爱的女子,此时安静的斜倚在那,颊边的嫣红还残留那么几分,认真的赏雪。看起来格外顺眼。
栾念并无他求。这样就挺好。
凌晨四点,尚之桃终于熬不住,上了楼,去到那间客房,虽然才第三次睡在这,却很熟悉了。与栾念说了晚安,关门,爬上床,关了夜灯。黑暗如约而至,来自北国的姑娘闻到屋外雪的味道,睡的格外沉。
她把心事都放下了。事实上她也没有什么心事,她前几天的心事只是跟栾念较劲而已。第二天当她睁眼,想起栾念前一晚与她讲的话,他们的关系至此清晰明了,再也不用赘述了。
起床穿衣裳,栾念还没起,她轻手轻脚刷牙洗脸,然后出了栾念的家。别墅区不小,她每次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走到门口。奇怪的是保安已经认识她了,甚至朝她点头。只是那眼神很奇怪,也说不清是轻视还是同情。尚之桃也没有心思琢磨这些,求知欲令她想早早回家,孙远翥说要给她讲数据分析逻辑。
尚之桃想变的更好,具体好到什么程度她没有想过,但她希望自己每天都能进步一点。在她的想象中,几年以后,她变得很强大了,那时她能跟栾念平等的对话。
进门的时候孙远翥已经起床了,看到尚之桃朝她笑笑:“回来了?”
尚之桃点点头。
其实在北京这样的城市,有很多事情你不必讲的仔细。一个姑娘彻夜未归,肌肤上还留有前一夜的证据,这时一切昭然若揭,多问一句都是废话。孙远翥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