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狗子耳朵轻轻动了动,随后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雁雪意,才反应慢一拍地坐起身抖抖身上的雪花。
雁雪意表情严肃,“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德牧闻声才想起“老婆是一只猫”这件事,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才可怜兮兮地变回人形。
周靳驰喉结一动,忍不住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雁雪意心底酸涩,看了他半晌,才无奈又心疼地道:“虽然你皮毛很厚,但雪山晚上的气候很冷,抗不了多久你就会感冒。”
这时二哈和金毛急匆匆跑来——
二哈远远就喊着,“嫂子,不好了,老大不见了,他不会想不开,去寻短见——”
一跑到门前就与他“寻短见”的老大对上了眼。
二哈喉咙一咽,吓得把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金毛看周靳驰衣服湿透,身上还覆着白雪,惊讶道:“老大,你不会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吧?”
周靳驰要面子,冷着脸,“怎么?你们有意见?”
金毛脸色难言,闭上了嘴。
能让一只德牧心甘情愿当看门狗,这已经完全超过狗子的尊严了。
金毛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他老大和嫂子之间的感情,可能不是他们这种从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能想象的。
虽然没办法和伴侣贴贴,但接下来这几天是雁雪意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自从周靳驰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雁雪意再也不用克制天性,实现了自由爬树和滚雪。
雪豹最爱去山上爬树,也每天都要在雪地里打滚几圈。
既然彼此坦白了身份,周靳驰自然不会再让老婆独行,每天都要隔个几百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然后看到了老婆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整只雪豹在雪地里打滚,滚着滚着就开始追自己尾巴,追到了就把它叼进嘴里。
沉浸在天性中的雪豹玩得太过开心时,有时候会忘了他的伴侣害怕猫,叼起尾巴就想献宝似的去给伴侣摸一摸。
走到半道才会突然想起,哎,他的伴侣好像怕猫。然后甩甩尾巴,自己玩着尾巴转身走了。
而德牧最擅长冷着脸,内心激动地嗷嗷嚎——
老婆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好想抓老婆的大尾巴——
而后猛地想起老婆是只猫,又蔫巴巴地耷拉下耳朵。
白天他们会一块上山玩雪,各玩各的,晚上就回到山脚,各睡各的。
大多时候德牧都会偷偷跑到雁雪意门口去睡。
就这么睡了两次,雁雪意怕他冻坏了,每天都会给他留一道门缝。
周靳驰就逐渐往门内挪,敞开一道门缝,趴在门口。
只要不是完全密闭的空间,狗子逐渐也能和猫同处一个大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