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定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皇帝特封的顺安郡主,品阶俸禄等同于公主尊位,在整个大盛国的贵女中,属于独一份的尊荣。
她为何要去给品阶都没有她高的文昌侯一家子敬茶?
应该是他们来拜见她才对!
“孙嬷嬷,国礼家规,您更明白,回郡主府才是正解。”
萧灵琅语气沉稳冷凝。
孙嬷嬷一愣,面露疑惑。
按照大盛国的礼制,郡主的丈夫郡马等同于上门女婿。
故而在大婚之后,郡主与郡马的家人是得先按照国礼拜见。
品阶低于郡主的,需向郡主行大礼。反之,就是郡主向对方行大礼。
再之后,就是按照长幼辈分互相见礼。
但凡是皇室宗亲里的人,都是先行国礼,再论家规。
然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礼仪到了萧灵琅身上,照搬套用就有些不合适了。
只因萧灵琅在大盛是一个虽非皇室宗亲却有郡主之名且享有公主之尊的特殊存在。
没办法,定国公府的累累功绩已经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头疼的皇帝最后只能把封赏都算到萧灵琅的头上,多次破格赐封。
反正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名头和财帛封赏的郡主,对皇权构不成什么威胁。
孙嬷嬷不解萧灵琅为何突然转变。
因为先前是萧灵琅自己向皇帝请求,想要婚礼从简,不按郡主大婚的规格操办,且不为向北衍请封郡马之尊。
反正萧灵琅也并非真正的皇室宗亲,婚礼从简再少养一个闲人,能替国库省下不少银子。所以,皇帝答应得无比爽快。
如此,萧灵琅与向北衍的大婚自然就按照侯府的礼制规格来操办了。
“您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孙嬷嬷试探一问。
萧灵琅眨眨眼,挤出些许泪花,声情并茂道:“先前是灵琅浅薄无知了。”
“今日进宫谢恩,得知皇上与皇后娘娘不仅不计较灵琅的任性逾矩,还连番赏赐。”
“灵琅幡然醒悟,感念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盛宠之余,也深知自己从前过于恃宠而骄了。”
“国礼家规不可破,灵琅今后定当牢牢遵从。”
上一世的萧灵琅胆小如鼠,若非向北衍怂恿,她怎么可能敢向皇帝提出请求。
因为若是按照郡主大婚礼制来,成了上门女婿的向北衍,就只是一个终生与权力无缘的闲散郡马。
大盛国对宗室女的婚姻管理得非常严苛,她们的配偶都是无法入仕从政的。
这是皇族为了杜绝皇权被外戚篡夺而订立的死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