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简的话梗在咽喉,说不出来。
“你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韩行简低声警告。
花扶疏张扬着明亮的杏眸,“别忘了,你爹在我手里。”
“客官,酒来了。”
伙计提着五瓶金华酒走了过来,花扶疏淡淡瞥了韩行简,付了银钱,转身离开了乐丰楼。
伙计提着十瓶金华酒走到韩行简的面前,“客官,您可好拿,若是不好拿,给您送到府上去。”
“不用了。”
韩行简付了银钱,却只从伙计手上拿了四瓶金华酒,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客官,剩下的酒您不要了吗?”伙计急急问道。
“不要了。”韩行简潇洒的摆了摆手。
“可您付了十瓶的银子!”
伙计追了出去,等他到门口时,韩行简已不见了踪影。
伙计挠着脑袋嘀咕,“真是怪人。”
他将这事告知了掌柜,掌柜比较淡定,他经营乐丰楼多年,怪事较多了,对于这种付了银子又不带走东西的事虽甚少见,也不觉得奇怪。他说,“那位客官若是回来,剩下的几瓶酒便给他,若是那位客官不回来,你就当那位客官忘记了这事。”
人头流水般的窜动,周遭的喧嚣和热闹好似与韩行简无关,他一面大口饮酒,一面漫不经心的穿街走巷,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处极幽静的巷子。
他停住脚步,望着眼前一道紧闭的门有些呆愣,晦暗不明的眸底渐渐模糊了。
他自然知道,这道门之内住的是他的亲兄长。
他想叩响这道门,但他不敢,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兄长,认贼作父多年的是他,对仇人于心不忍的也是他。
他站了很久,始终没有迈出脚步的勇气。
“你在我门前作甚?”
韩行休身穿绿色翰林院编修的官服,他刚下车,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门前,遂出声质问。
韩行简背对着韩行休,可是听那人说的话,他就猜到此人就是他的兄长。
他将激动的情绪按下去,敛了所有的表情,缓缓转过身来,“我,我是问路的,拍了许久的门,没有出来。我先走了,不打扰这位大人了。”
韩行简转身就走。
韩行休蓦然觉得那人很熟悉,大声喊道,“行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