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孙亦川去医院看望邱杨。
他跟杨洁说了,他父母想跟他们见面谈谈的事。
当天晚上,邱大辉和杨洁就来了。
邱杨原本还在住院,他从医院偷跑出来,比他们来的还早。
四老分别坐在两个沙发上,八目相对,一时气氛尴尬。
他们没想过能见面,更没想过是以如此尴尬的身份来见面。
尴尬了一会儿,孙福海首先清了清嗓子,“邱同志、杨同志,约你们见面,是想谈谈两个孩子的事。”
他问:“你们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从邱杨住院到现在,已经五天了。
邱大辉和杨洁已经冷静下来,他们也认真的思考了于向念说的那些话。
前天晚上,于家顺和赵若竹又来家里,劝慰了一番,邱大辉和杨洁也处在矛盾中。
一方面,他们的思想观念无法接受儿子的爱人是男人,另一方面,他们开始尝试去理解儿子的苦衷和无奈。
邱大辉还没想好解决办法,他问:“你们有好的办法吗?”
“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要是哪里不妥,你们提出来。”孙福海说,“我们想办法把亦川调回老家,你们也把邱杨调回去,他俩就此断了,各自安好。”
邱大辉和杨洁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邱杨宁死不跟他们回去。
孙亦川严肃的说:“爸,我们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你们不能擅自帮我们决定。”
孙福海不悦的瞥他一眼,“你们是成年人,你们是满腹学识,但你们现在不清醒,误入歧途,我们做父母的得把你们拉回正途。”
“我们很清醒,我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将要面对什么,我们能够为我们的行为负责。”孙亦川说。
“你们要清醒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孙福海的口气严厉起来,“你要是清醒就该知道你不该只考虑你自己,你身后有家、有社会、有责任!”
孙福海和邱大辉不同。
邱大辉血性刚烈,不擅长说教,一言不合就是动手。
孙福海是老知识分子,他脾气温和,但性格果断,说一不二。
孙亦川无言以对。
于家,他愧对父母、家人;于社会,他还未回报祖国;于责任,他是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太多。
屋里静默了许久。
孙福海再次开口,征求邱大辉和杨洁的意见,“你们看,我的这种办法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