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临风心知自己马上就要回营,又要与她暂时别离一段时间。相聚一刻值千金,他也不想再跟她吵。
这事情,还是容得战事过后,慢慢地与她细细掰扯一番……
想到这,韩临风反客为主,低头迅猛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死死压在了枕榻之上。
甚至二人缠绵之后,他还是有股说不出的饥饿未平之感……同时再次想到,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不够讨她的欢喜,才套不住这女人的真心?
想到这,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甜甜睡去的娇俏佳人,忍不住一口咬住了她睡得喷香甜软的脸颊,可到底是舍不得用力,最后再次化成了缠绵温柔的啄吻。
只是春宵迷人,韩临风却没有做商纣王沉迷温柔乡的资本。
他跟老赌棍游山樾设下这场豪赌,自然要全力以赴,不然一只胳膊就要以证赌品了
在给那游财神洋洋洒洒写了一封致谢回信后,他还附上了两张需要通兑的银票给了游山樾的信使。
再然后,他便要护送一众女眷回返梁州了。
宗王妃病得依旧没精神,可是魂魄总算归位,突然想起苏落云似乎曾没大没小地打了自己的后脑。
苏落云正跟宗王妃同在一辆马车里,给她喂药尽孝,听了宗王妃要算旧账,只装傻充愣道:“有吗?我那时眼睛还看不清,吓得人都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宗王妃才不信呢,当时整个二楼,顶属这女子胆子最大最镇定,又是厉声呵斥,又是拍打自己的后脑勺,简直是目无尊长!
宗王妃还要申斥,苏落云手疾眼快,又是一勺子苦药送到婆婆的嘴里:“母亲快些喝,不然药凉就失了药效了……”
宗王妃最怕苦药,立刻痛苦地捂着嘴,示意落云给她递个酸梅子压压苦味。
就在这时,她听见公主的马车越过自己而去,从马车上闪出了只言片语的撒娇声:“夫君,你这几日待我真好,有这几日,我就算死在了这荒漠北地,也此生无憾了……”
那陪着妻子一起回来的驸马爷显然不爱听这些肉麻话,不轻不重地申斥道:“你比我还小那么多,怎么就会早死在这?也不怕归北听到,笑话你这当娘亲的……”
因为赵栋急于归营,要提前先走,所以便不等宗王妃这慢吞吞的马车,先往梁州去了。
宗王妃也听到了渔阳公主的撒娇之言,她的年岁跟公主也差不多,都是人到中年,真是难以想象自己拿了公主的那个腔调跟丈夫说话。
所以宗王妃觉得受不住地一皱眉:“当年的疯劲儿还没过,这真是皇室里金枝玉叶养出来的人,跟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
说到最后,苏落云隐约觉得婆婆的这番话里,似乎带着一丝更像是羡慕的醋意。
虽然渔阳公主有些失了她这个年岁贵妇的庄严稳重,可是这种人到中年依然能跟夫君撒娇的情致,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落云知道,婆婆大概又是想到自己此生所托非人的际遇,又要大吐苦水了。
她便借口药凉下了马车,让丫鬟用小炉子再烫烫,避开婆婆对公公的抱怨。
待到了梁州时,韩临风立刻就回到了迁西粮草营。
不过他只是短暂停留,让人将闻浅为他制作的山脉的沙盘包裹打包装车,然后带着这些沙盘一路前往了经州的军营。
因为嘉勇州失守,经州成为下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赵栋早一步来到此处,调配周围的军营,重新布防修筑工事。
那王昀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每年都吃下大批的军饷,可是这么重要的的州县,攻防器具老旧不堪,压根不堪一战。若是嘉勇州也是经州这个样子,那么赵栋总算明白王昀是如何在短短两日丢掉了嘉勇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