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官服袖中,是一段未燃却有幽气的欢宜香。似乎很轻,却也沉。
卫临肃然正色:“微臣知晓。既是皇贵妃引荐,将军自然不疑有臣。臣乃皇贵妃娘娘的言舌,必当尽心竭力为年家解忧。”
“收拾好东西,明早就走吧。”余莺儿脸上有细微笑意,“省得有人总不放心。”
“是。”卫临又说,“恕微臣多嘴一句,那药……千万不可用多。”
“知道。下去吧。”余莺儿淡声说。她拿着瓷瓶在手中把玩,微微一笑。
娘娘只有在玩美人计时,她才会昏头。
年世兰若是想要什么,欲做什么,又何必麻烦。只肖脱光了往那一躺,玉体横陈,她必然应允。
还想算计她呢,狐狸尾巴都藏不住。
不过误打误撞,也造就了个时机,便只好以身作引,请君入瓮。
再瓮中捉鳖。
多日来的亲昵纵爱她早就发觉,到如今想调走卫临,年世兰想干什么,一目了然。
她醉后无意一言,让她害怕了。加之娘娘本身又极不情愿叫她与旁人交好,平日多说几句便要恼怒。是真想让她乖乖待在永和宫里,逃不开,走不掉,才不会“不见”。
为她调养身子,只怕药一日日喝下来,她真就要弱柳扶风,吹风就倒,浑身无劲。
余莺儿盯着掌间的小玩意,眼有兴色。娘娘困在翊坤宫里,不也挺好。
“收起来吧。”
她又淡淡一声。
“不必放得太深。”
因很快就能用上。
花不只有静静开着才好看。被风雪吹打,枝头颤动,滚落下点点水珠,当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