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两人就没坐马车,慢悠悠往回走。
“大人,”林痕突然出声打破静谧,“谢谢你。”
颜喻回头,饶有兴趣地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知道你看破我伪装,发现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了,”林痕道,“管事说你已经有好几年没来了,所以,若不是因为我,大人并不会来。”
“还挺聪明。”颜喻也不推脱。
林痕沉默了会儿,说:“你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
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雨势大了些,雨滴扎砸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好地掩盖了两人的呼吸声,忽然,林痕似乎听见了一声嘤咛。
极微弱,似有若无,应该是小动物的叫声。
颜喻随他一并停步。
环视四周,不远处有一被人踩出来的小道,小道两旁只有零星几棵树,其余便是干枯的草,两人左侧约十步远的位置有一个不算高的干草垛。
两人静静等了几息,才又听见第二声,林痕把伞柄交给颜喻,循着声音往干草垛走去,蹲下身,十分小心地从里面挖出一团小东西。
是一只还未足月的小奶猫,脏兮兮的,毛是类似干土的灰色,湿哒哒地拧巴着,打了结。
它又冷又怕,发着抖缩成一团,被林痕抱回来,捧到颜喻面前。
颜喻下意识后退半步,身子后仰稍许,与脏猫拉开距离。
意识到颜喻的嫌弃,林痕顿住,有点不知所措。
“颜喻……”林痕说,“它快死了。”
颜喻没什么心疼的表情,只瞥了林痕一眼,吩咐道:“把它头扒出来。”
林痕照做,小猫被吓到,“呜哇”一声亮出爪子,林痕视而不见,尽量轻柔地把它小脸从手心挖出来。
小猫脸上脏得很,眼角鼻头都糊着泥巴,泪痕又深又重。
颜喻顿时更嫌弃了。
被惹恼了,小猫睁开眼,露出一蓝一黑两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颜喻,哈气恐吓。
“原来是个异瞳,怪不得被丢。”颜喻道,异瞳好看是好看,在民间却被叫做阴阳眼,代表不祥。
林痕不信那一套,恳求道:“救一救可以吗?不管的话它会死的。”
颜喻没多少同情心,也不怎么想救一只丑猫,但今天出来是为了哄人的,要是林痕再因为一只猫伤心起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自己拎着。”
颜喻扔下话,径直离开,林痕抱着又脏又丑的猫,他不要和他共撑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