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借着去学校和班主任谈话的理由,给他送一点日用品,再借着应家办寿宴的机会,见应程一面。
就如此熬到了高考结束,秦歆竹将自己偷摸存了多年,始终不敢动用的积蓄,全部装进信封里,连同那封告别信一并给了应程。
她等了十年,等到了儿子长大,等到他远走高飞那一天。
隐忍数个年月,终于迎来了解脱的一日。
她计划好了一切,本想用自己的死,与应家人同归于尽。
然而却被临时赶回来的应程,意外阻止了。
……
哽咽声逐渐增大,变为不再隐忍的痛哭声,秦歆竹哭得几乎歇斯底里。
她用力抓住应程,泣不成声:“你不该回来的!不该回来啊……”
应程同样红了眼眶,满眼红血丝,却没有掉眼泪。
痛到极致的时候,泪腺像是被闭塞,哭都哭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歆竹发泄完心中积郁成疾的悲痛,也哭累了。
她调整着呼吸,缓慢平复激动的情绪,松开了应程。
将眼泪擦干,秦歆竹说:“把光碟给我吧。”
应程扫了眼手里的光碟,交给她说:“直接起诉他,或者我去报警。”
谁知秦歆竹却摇了摇头。
“没用的,我试过了。”她说,“阿程,这件事你不用管,妈妈心里有分寸。”
应程一皱眉,心中疑虑,没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正巧病房门被打开,在外面等待许久的唐星辰,来到母子二人跟前。
他半蹲下,与坐着的秦歆竹视线处于同一水平位,神情是极少见的温和耐心。
“阿姨,你不用害怕,有我和阿程在,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的。”
秦歆竹目光看向他,端详了眼前人须臾,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唐星辰有点紧张,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他妈是在变相的见家长啊。
“唐星辰,”他老老实实回答,“星星的星,生辰的辰。”
“唐星辰……”秦歆竹轻声重复,“很好听的名字。”
她浅笑了下,对他道:“星辰,阿姨还没好好谢谢你,我知道,这几天医院的事都是你在跑上跑下,你一个小孩子,难为你了。”
“不难为不难为,”唐星辰受宠若惊,连忙说,“阿程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您是他妈妈,也就是我妈妈——哦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把您当妈妈一样看的……”
唐星辰一急,就开始语无伦次。
察觉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心虚的同时,也立马没了底气。
他没法预知也不敢猜测,秦歆竹对他和应程的关系,是不是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