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特别恐怖!”贺于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后来搞得黄骞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每一次还没等到考试前,他就开始精神恍惚,越临近考试就越紧张,有一次眼看着第二天要考试,中午吃了饭,还没怎么着就吐了。
还是傅老师给他送去校医院,校医院看他手脚发冷,脸色也不对,害怕他出问题,不敢给他用药,傅老师又送他去医院。
到医院里一检查,医生说什么毛病都没有,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建议他去挂精神科,开点抗焦虑的药,或者出去找个心理咨询师,帮他宽宽心。
后来黄骞跟我讲,那个医生把傅老师当成是黄骞的爸爸了,劈头盖脸把傅老师给训了一顿。
傅老师也没解释,就虚心地咨询了医生应该注意些什么。
从医院走了之后,也没直接回学校,把黄骞带到公园里去,带着他一起走一走。
黄骞着急,想回学校上课,傅老师也不让,就非得拉着他满公园乱晃,跟他聊天,还夸他,说他最近学习的悟性很高,就是太紧绷了,稍微放松一点,可能反而会有很好的效果。
但是黄骞也放松不下来啊!第二天月考,考场上就吐了,搞得一塌糊涂,考试也没能顺利完成。
等分数下来,他考得一塌糊涂,第二天来上学的时候,不光我们跟他关系熟的,全班都能看得出来,他在家被爹妈揍得有多惨!”
“那次是不是傅老师找他爸妈过来学校了?”牛栋梁问。
贺于点头:“对,傅老师那次气坏了,直接一通电话把他爸妈叫到学校里面来,就在教室外面,给他爸妈好一通说。
以前我都只见过老师找家长来,是因为孩子表现不好,所以要跟家长告状。
这种因为家长太过分,老师打电话把人叫来批评,让家长不要对孩子那么粗暴的,我还是头一回遇到。”
“那黄骞父母接受傅贤海的提醒了吗?”宁书艺问。
贺于嘲讽地笑了笑,摇摇头:“他们要是那么听劝的父母,也不会把黄骞逼成那样了!
他们就说傅老师是不负责任,反正不是傅老师自己家的孩子,傅老师当然不在乎,毕竟只要是他班里的,谁能拿到中考状元,都是傅老师得奖金,所以傅老师对黄骞不负责。
傅老师说黄骞已经非常优秀了,他自己的孩子都没有黄骞学习那么好。
结果你们都想不到那两口子说什么!
他们竟然觍着脸说,傅老师的孩子如果学习不如黄骞,那说明傅老师的教育水平堪忧,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明白,有什么资格对他们两口子指手画脚!
后来傅老师也是没有办法了,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就希望他们别给黄骞那么大的压力,那两口子就是油盐不进,最后还威胁说如果傅老师管那么宽,黄骞下一次考试还没有起色,他们就给孩子转学,反正孩子跟着这么一个老师也不会有什么进步和突破了。”
崔洪恩这会儿也想起来了:“哦!就是后面那一次考试!黄骞考场上直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就抽过去了!
后来在医务室好歹缓过来,非要继续考试,学校特批他在医务室答题的,对吧?”
“对,所以那次他又没考好,出成绩那天晚上放学回家,之后就寻了短见,把自己吊死在自己卧室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