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蓄谋已久。
宋黎咬了下嘴唇,还想说话,他的脸回到她眼前,再度吻上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还捏着他的领子,晕乎乎地就想到了过去那四年,那个不断分分离离的四年。今夜他们在这里,终于可以不用再管其他,不像过去,每次在一块儿的时候,心里都免不了夹杂着马上又要离别的忧伤情绪。
其实不想把那三年叫作分离。
他们只是在各自成为更好的自己。
盛牧辞在京市不止这一套四合院,还有不少天价别墅,各处都有,地理位置环境设施都更佳。
但宋黎还是想要住在这里。
百花胡同,是她第一次在京市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二十二年前的十月十四日,那夜京市的风有多寒冷,那件蓝白校服就有多暖和。
何况他从小住这儿,有年岁的沉淀才有生活气。
盛氏的叛徒已经承担了法律责任,公司又趁此时机清理了一批居心不良的管理层,内部日渐稳定。三年前盛牧辞的爸爸手术很成功,到如今恢复得也很好,有他在,可以省很多心,盛氏终于不再如从前那样,天天像吊在悬崖峭壁上,盛牧辞也不用像从前那样,行程紧凑,片刻都走不开。
这几天盛牧辞得闲,陪着宋黎走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街巷。
宋黎从未与人在京市的老胡同里这样随心所欲地闲逛过,就是在医学院的那八年都没有过。
她看什么都新鲜,拉着盛牧辞的手处处都要过去凑热闹。
老京市的胡同在高楼大厦间纵横交错,青色的砖,灰色的瓦,如意雕窗,古槐下的红漆门,市井里的每一处都是风华百态,烟火人间。
这里是京市,不是南宜,京八件什么的都是最正宗的,尝到的时候,宋黎总是脸颊鼓鼓的,惊喜地冲他笑,说,盛牧辞,这个太好吃了!
盛牧辞眼里融着笑,由着她在前面拽着自己乱跑,像是也寻找到了新的乐趣。
那就是投喂她。
看她嘴唇沾满炸酱面的酱,将奶油炸糕咬出酥脆的声,捧着一碗小吊梨汤在喝,眼睛却急不可耐地往那盘驴打滚上瞟……他内心就无端生出一种满足感。
有时他也犯坏,给她买一串儿冰糖葫芦,叼着一支没点燃的烟,在四合院外的树荫下和她一起靠着。
宋黎喂他他不吃,等她咬完最后一颗,舔舔下唇,他再夹下烟,欺过去压她到墙根儿,去吃她甜滋滋的嘴。
每回这样亲过后,盛牧辞都会被这姑娘羞恼地瞪好久。
指间的烟咬回嘴里,他手按到她耳后的石雕墙,把这娇小的女孩子囚在自己与墙之间,低下头离近了,和她脸对着脸。
他笑里总透着股坏劲儿:“对我这么凶呢?”
宋黎瞅着他,不搭腔。
盛牧辞指尖拨弄着她耳垂,用好听的京调,懒洋洋地问:“以后对我们的小孩儿,你也这么凶?”
脸皮薄,宋黎一听脸倏地就浮起绯色。
好端端的,怎么就说到生小孩了,没个正形……
“你以后……不要抽烟了。”宋黎红着脸把话岔开,后背抵着墙,低头去看自己的蓝丝绒裙摆,和他的黑西裤贴着。
这要求于有烟瘾的人而言,是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