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抵着她额头说:“就一回,太太容我……”
东厢,暗锋从床榻上又转到了梁上。
睡房梁睡习惯了,榻上竟然睡不着。
他估摸主子至少要闹一个时辰,遂将耳朵里的棉花又塞了塞,脑中想着时间,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几不可闻。
颜青棠脸红似火,浑身泛着粉,像熟了的虾。
扶着他肩,捶了他好几下。
书生也不说话,像只餍足的大猫,抱着她要去浴间。
关键是衣裳也不给她裹一件,又是青天白日,她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吓得又嚷又骂,生怕有人突然推开院门进来了。
“你就不怕有人进来!”
进了浴间后,她狠狠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要知道院门虽关着,但没从里面拴上,要是有人一推就进来了。
书生吃疼,道:“哪有这么巧。”
那若是就这么巧怎么办?
说个话的功夫,水已经烧好了。
灶房里也有个灶,上面是专门烧热水的大锅,天热添把柴水就热了。
颜青棠本来想撵他出去,可这人脸皮太厚,就是不走,还要帮她洗,她推着不让,可惜手软脚软没推开。
洗到一半,他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你说好就一回的。”
他的手死死地握着她的腰,拽都拽不开,从后面凑到她耳边道:“就一回……”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颜青棠在小院里陪着书生胡天胡地,并不知晓这两天外面各大牙行因为她的举动都快炸了。
所有人都要疯魔了。
这丝价还能涨?
还能涨到什么地步?
眼见丝价涨到四百二十两,无数人站在牙行外跺脚加扇脸,深恨自己当初为何没多囤点生丝。
又或者没趁之前低价时买进一些来,现在倒卖出去,那都是银子。
哭的有,笑的有,疯魔的也有,一个个或失魂落魄,或歇斯底里,或哈哈大笑,惹来路上行人各种侧目。
葛家,葛宏慎葛四爷正在用早食。
他是个日子过得精细的,精细到早食厨房要给他准备了二十八样面点,六样粥食,另有十个热菜,八个冷碟儿,供他享用。
估计连宫里的皇帝,大抵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