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搁在男人腿上,被他用帕子拭净脚底。
而后锦虞挪到榻里侧,等那人褪了玄金长靴,上了榻,便主动相依过去。
秀靥香娇如玉,她宛如一只温驯的猫儿,乖顺且黏人地枕在他的腿上。
池衍靠坐床头,眸心一抹笑意静静流露。
指腹在她白皙的脸蛋缓缓地,温柔地流连着,爱不忍释。
上塌之后,两人反而都安静下来。
似乎皆不愿打破这一刻久违的温存。
她从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他也从未想过,隔世的小姑娘会回到自己身边。
或许是上天感怜他们过尽千帆,却终成痴恨,才给予这般恩赐。
故而今时今日,每一寸光景,彼此都倍感珍贵。
锦虞轻轻合了目,感受脸颊他的柔抚。
声音轻蕴悱恻:“刚刚醒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觉睡醒他不在,她心里便难以避免地患得患失起来。
到了如今,即便不说,也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池衍无声一笑,指尖抚到她耳后,轻捏耳垂。
静缓的语色将所有温柔沉淀无余:“哥哥以后,都会在你身边。”
闻言,锦虞唇边笑意如波渲开。
她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安心。
忽而想到什么,锦虞睁开眼睛。
略含一丝懊悔的眸光自下而上,觑了他一眼,“我昨夜不是故意要拿刀……”
话语顿住,锦虞轻一咬唇。
拉过他的手,柔柔地拢在指间,她低下了声:“有没有伤到你?”
池衍笑一笑,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当哥哥是泥娃娃?”
锦虞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怎能轻易被伤到。
在他轻柔的笑语里,忐忑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而今的重逢来之不易,她只是怕他再消失。
窗牖筛进光影,池衍静静凝注着她。
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便是笙笙真要我的命,哥哥都想亲手给你递刀。”
什么命不命的,这样的话,是再也听不得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