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站定,初吟欠身行礼:“初吟,见过陛下。”
那娇柔身子微微前倾,低裹酥玉的轮廓隐约可见。
便在那一瞬敛眸,池衍目光垂落案面奏折。
锦虞抱膝蜷在案底,黛眉不由蹙了紧。
这般晚了,竟然有女人来寝宫寻他,且单凭声音,便知还是个妩媚勾人的。
若是今夜她不在,这两人可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殿了?
越想便越是醋海生波。
锦虞绷紧脸,咬着牙关踢了那人一脚。
靴子又是叫小姑娘一踩,池衍暗咳了声。
漫不经心翻阅折子,低沉道:“何时起,朝臣的姬妾都能随意入宫了?”
初吟眸含春水:“宫规不敢破,初吟今夜来此,自然,是有尉迟大人的符信。”
眉睫掠去,确见她丝绦上垂悬一块腰牌。
池衍眼波微沉,容色平添峻肃:“怎么,他尉迟亓已傲然至此,自己不求谒见,倒要你来说。”
锦虞悄悄听着,面容便搁在那人双膝间。
想着,原来是尉迟亓的姬妾,可她为何要在夜里过来……
只见初吟徐徐掩唇轻笑。
殿内金灯投下的光,在她娇媚的容颜覆下一层暗影。
她清灵动人的语色,如玉珠溅落清湖。
“尉迟大人谋害先皇,勾结东帝,蓄意把控朝政,其罪罄竹难书,如今,哪儿还敢在陛下面前故弄玄虚呢。”
这一言一语散尽媚态,却皆是无情之辞。
池衍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但声音静若平湖:“如何,你这首辅宠姬是要弃恶从善,提早为自己寻后路了?”
香靥笑意盈盈,初吟不置可否。
身姿轻盈上前两步到案边,和男人相对,徐缓跪坐而下。
她前倾过去,微伏案面,纤纤婀娜的曲线便描勒了出来。
长发丝丝缕缕,妖娆铺垂案面。
初吟指尖轻轻托颔,颦笑间荡漾媚态:“陛下莫不是忘了,初吟曾说过,愿为君效劳。”
眉头敏锐一皱,锦虞立刻竖起耳朵。
这话显而易见,两人曾有过交集,可她竟全然不知。
锦虞屏住呼吸,仔细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