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浣一把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浑身颤抖不已,失声尖叫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唐太太连忙安慰:“浣浣,我这次请了个很有本事的大师来,她一定能救你的!”
唐浣用被子捂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浑身发抖如筛糠。
柏舟沉默了一阵,问:“唐小姐在长人面疮之前是不是还生过一段时间的病?生病的时候身上会莫名其妙地出血?”
被子里的唐浣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唐太太更是惊奇,连连点头:“对,对,那段时间她动不动就感冒,奇怪的是她毛孔里会渗出鲜血,我们当时就请医生看过,什么都检查不出来,还说她身体很健康。”
她激动地抓住柏舟的手,道:“小柏大师,我女儿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柏舟想了想,道:“唐小姐在得病之前,是不是曾去过一些诡异的地方,比如荒山古墓、闹鬼的老宅之类?”
听到这话,唐浣剧烈颤抖起来,连唐远山都惊恐莫名,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表情。
唐太太愣住了。
这事儿连她也不知道啊。
“这,这有什么说法吗?”她好半天才开口问。
柏舟道:“《酉阳杂俎》这本书,想必两位都听过吧?其中《诺皋记下》中有一篇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说唐朝时,荆州有个叫侯又玄的人,在山林中走夜路,突然尿急,就在路边一座荒坟上撒了尿。从坟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手肘,顿时血流如注、疼痛难忍。”
“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老者,老者问他是不是受了伤,他如实以告,那老者便说自己是医生,有一剂家传秘方,用了很快就能好。”
“侯又玄相信了他的话,让他给自己上药,还包扎好了。可是回家之后,他解开包扎的布,那条胳膊却掉了下来。”
听到这里,连唐远山都颤抖了起来。
闻君止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
柏舟继续讲故事:“后来侯又玄的几个弟弟也得病了,每次生病都会出血,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手臂上长出了六七处脓疮,疮如人面,没过多久就死了,至死那些疮也没有好。”
故事刚一讲完,唐浣忽然掀开了被子,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一把抓住了柏舟的裙角,哭道:“大师,大师救我!我不想死啊!”
柏舟将她扶起来,贴心地避开了她的疮,但她被疼痛折磨太久,根本站不起来。
护士被那些疮吓到,都不敢过来,还是闻君止将她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