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池睢离开后,容兆停步在原地,看着乌见浒慢步下来。
身后侍从小声禀道:“这几日灏澜剑宗四处招揽新弟子,但凡在大比上表现得有几分出众的剑修,尽被他们招至了门中,说是只要愿意去的,他们来者不拒。”
乌见浒已走至他跟前,他们隔着几步台阶,沉默看向彼此。
侍从自觉退开。
“将所有剑修都招至门下,这便是你说的走着瞧?”容兆沉声问。
“云泽少君若是不甘心,”乌见浒随意道,“大可以去挨个说服他们入你元巳仙宗。”
“乌见浒,你是有意与我作对?”
“我是吗?”乌见浒点头,“那就是吧。”
容兆蹙眉。
乌见浒打量着他,轻声道:“你这副模样,生气了?”
容兆不答,他便当自己说中了:“容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是小人行径,你也不遑多让,那夜江上花船起火,到底怎么回事,你应该最清楚。
“说来也是巧,前两个月灏澜剑宗里混进了几个不知打哪里来的眼线,我便叫人仔细查了查,发现他们都与一间开遍各地名为望川阁的茶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巧之前在郢城时,我见你手下人与当地望川阁管事之人过从甚密,不止一回出入当中。
“至于那夜江上女修们放荷灯,便有几家请了这边望川阁的茶童上去侍茶,也包括最先起火的那几条船。”
“所以?”容兆的神情里不见异动,“起火之事仙盟长老们该查的应当都查过了,既没见那望川阁被查封,便是没有证据证明事情与他们有关。”
“哪怕事情真是他们做的,也不代表你与望川阁有染,皆是我无稽猜测是吗?”乌见浒帮他将话说完。
“随你怎么想。”容兆干脆道。
这便是连表面敷衍都不愿了。
“容兆,你说一宗宗主之位不够满足我,那你呢?你想要什么?你的野心又是什么?”
容兆默然一阵,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往下走了几步,像是察觉到身后那人一直落在身上的目光,他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怒气——
回过身,剑意随着出鞘的长剑霍然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