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第五百米时,裴行知停了下来。
他刚要回头和楚鱼说,就听到她说:“五百米了,前面就是谢大哥所在的小阵了是吗?”
裴行知动作一顿,白玉一样的脸微微偏了些角度看了一眼楚鱼。
除了刚开始比较谨慎外,这一路上她一直走走停停在挖灵草,却没想到竟然能这么精准地知道他们走了五百米。
楚鱼没注意裴行知的目光,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对他说:“我们走吧。”
跟在后面的婴离也挺紧张的,手里折扇摇的频率都快了一些。
翅火更是抱紧了楚鱼小腿,尾巴夹紧,上面烧着的火焰都小了一些。
裴行知将背上的细腰取下,拿在手中,握紧,抬腿跨入。
楚鱼紧随其后。
一进去,楚鱼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很晕,脚下仿佛飘着一般,毫无实质的感觉,她整个身体晃了一下。
就要摔倒时,旁边伸出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替她稳住身形。
楚鱼抬头,裴行知已经转过头,并且手也收了回去。
他虽然没说话,但整个黑漆漆的大马尾后脑勺都透露出那句“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
楚鱼:“。”
楚鱼面无表情抬头朝前看——这是一间学塾,他们此时站在门外。
若是进去,应当就要和谢云珩进入同一个迷阵了。
这么大一间屋子里只摆放了一张桌子,此时,谢云珩正趴在桌旁咣咣锤地。
他双目呆滞,后槽牙咬紧,显然愤恨不平,像是陷入某种幻境一般。
可楚鱼能感受到谢云珩身上的气息变了,迷阵中的灵气像是在朝着他流动,楚鱼能感觉到他身上不同寻常人的灵气。
不愧是大文盲谢云珩,就这么觉醒灵根了。
如此,好像也不需要烛灯草解毒了。
裴行知显然也感受到了,他似是没想到有人竟是能这样觉醒灵根,玉雪冷清的脸上有短暂的怔愣。
谢云珩暴躁得不行,他手里拿着一只笔,桌上两张卷子很干净,旁边沙漏倒计时快结束。
此时,他用公鸭嗓大声反复朗读大作,整个是癫狂的状态:“《八月初九探宝》,尘秽狗秘境,欺我不识字,宝贝一个没,真的不要脸。”
楚鱼:很好,不要再作诗了。
裴行知看了一眼雪白的卷子,道:“那两张卷子写完就可出阵。”
楚鱼:“那靠他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了。”
裴行知应了一声,将细腰插回背后剑鞘,二话不说抬腿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