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袁香儿的询问,余父告知,他们家所在的余家村和周边几个村落,都是属于湖心那座三君庙的土地。
据说庙内的道长无妄真人是一位得道高人,享朝廷俸禄,得官家赐予的土地,已经在此地清修了上百个年头,威望甚重。
他时而露面展现些呼风唤雨的伎俩,周边百姓对其畏惧折服,言听计从,但有所言,莫敢违背。
余老农唉声叹气:“此次水患,真人说乃是我等乡民触犯了水神,引来神灵震怒。是以必须每村献一位少女酬神,方可解此次危祸。我们村偏偏抽中了我家女儿珍珠。如今其它村子的姑娘都已经送了过去,只我家百般不舍,拖延得一时半日,村里不断来人勒令我家今夜必须一条小舟将人送去,小女一时间想不开,方才出此下策。”
那女儿抬起脸来,面色莹润,颇有几分动人之态。虽是农家的女孩子,却显然平日里也很得父母的疼爱。
那位小娘子抢地哭倒,“若只是酬神也便罢了,投湖一死而已,左右清清白白地去了。偏偏还说要……要去阴身,还要先将人送入观内三日,这让人如何忍得?”
所谓的去阴身,指得是女子身躯阴气过重,怕冲撞了神灵,先要送入观庙中几日由男性法师去阴身。
这里头打得是什么样的龌蹉主意,明眼人无不知晓。但几个村落数千村民,因为事情没落到自家头上,全都选择了沉默。更有拿大义的帽子,逼着被选中的人家,快快将女儿献祭之人。
“不能将妹妹送去,与其让妹妹受这样的耻辱,不如和那些人拼了!”年轻气盛的兄长紧握拳头,睚眦欲裂,“我们连夜就逃,能走便走,走不了就拼了!”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能连累父母和哥哥,左右是我一条命,让我痛痛快快走了便是。这辈子能得父亲母亲兄长疼爱这些年,也不枉来人世一趟了。”
清源看她哭得这般惨烈,便是活了一百五十年的修养也绷不住,骂了一句粗话,“哪里来的败类,占着些许修为如此为非作恶。尔等不必哭泣,待道爷去会会他。”
袁香儿拦住他,
“人类的修士,能修行这么长时间的,修为都不会太低。贸然打斗起来,庙里那些姑娘,一个不慎白白连累了她们性命。”袁香儿说,“我想个主意,还是我先假扮成珍珠姑娘,过去探探情形,把她们带出来,你们再暗地跟着摸过去。”
“不行!”
“不妥。”
“不可以。”
“阿香,那可是老色鬼的巢穴!”
“没事的,我有双鱼阵护身嘛。比你们安全些。”袁香儿觉得可行。
南河攥住她的手臂,“我去,我变化为女子的模样替她去便是。”
袁香儿本待不同意,听到这后半句话,愣了一愣,转了转眼睛,笑容逐渐变态。
胡三郎在家的时候就很喜欢一会变男人一会变女态,袁香儿看得十分有趣。
只是南河的女装是什么样子?
“那你先变……变一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