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正在倭国发飙打砸时,朝鲜义州。
一个身长七尺,腰围如其长的魁壮男人正半卧林间。
他粗壮如萝卜的手中,抓着一只带着腕子的细胳膊。
肥厚嘴唇一开一合,撕扯下些肉丝。
他位于半坡,透过稀疏的林子,可见下头一座土城。
这些衣甲简陋的乌合之众,在入伍之前做什么的都有。
盗贼、制鞋匠……总归不是军人。
当然,在之前他们也绝没有这样魁壮的体型。
从前的人生还残存在他们身上的痕迹,只有那双罗圈腿,外翻的大脚趾,以及……深埋在骨髓里的残暴。
这些人被驱赶着参军,聚合在一起,又平白得了强壮身躯。
骨子里的恶性便不是单纯的一加一,而是成倍的堆积。
让这些家伙像是蝗虫或者什么恶兽,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他们一路行过的李氏朝鲜土地,都被鲜血泡透。
有行走山地还穿着狩衣的阴阳师,立在远离这些乌合之众的地方。
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缓缓张开眼睛:“大景的军队,已经进入义州。”
一只无目,嘴上生着触须背覆黑毛的东西,从土中钻出。
狗儿一般依偎在他脚边。
阴阳师满意的抚摸这斥候的脑袋。
身旁林间,传来窸窸窣窣说话声。
却是有些士兵,吃饱了肉食正点起火堆唱起小调。
这阴阳师神情一变,手一指。
依偎在他脚边的式神,一头扎进泥中。
而后又从篝火旁的灌木根部钻出,利爪不由分说拔了声音最大的那人的脑袋。
随后抱着断腔大口大口吮吸,热腾腾的血滚入喉头。
这堪称残暴的一幕,让这些不知法度的乌合之众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