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虎着脸:“那是在救你的命!”
王推官冷哼一声,被这副模样从小妾身上拉起来,赶出院子时,他就已经死了!
正欲再说些什么,沈晏从门外大步走来,身后大氅翻滚,眼下青黑,面色不善。
他一进来,整个屋子的光线都好似暗了几分。
王推官瞬间收起怒容,闭上嘴巴,裹着身上的被子退去一边。
“到底何事?”
忙碌了一天,头刚刚沾枕头,就被急报叫醒的沈晏心情极其糟糕。
卢照也收起了漫不经心。
对旁人他敢嚣张,在沈晏面前却是万万不敢的:“禀沈大人,芳兰院闹出大凶诡事。”
闻言,沈晏面色一沉:“闹便闹了,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卢照面色一苦,要是有选择,他又何尝想这样大动干戈?
“赵小姐说那是地缚冤魂,正在扩散污染,必须在根绝之前,断绝联系,以免更多人受害,成为其驱使的傀。”
“如果不能迅速动作,待那冤魂继续捕杀,晋升厉鬼,院子再缚不住她,方圆十里之内,必鸡犬不留。”
闻言,一旁竖起耳朵的王推官猛然打了个哆嗦。
沈晏却迅速的发现了卢照话中的异处:“赵小姐?”
“就是你带回的赵家小姐,赵鲤。”
沈晏还要再问,卢照却道:“赵小姐就在后堂,请随我来。”
卢照一边大致说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边引着沈晏向后堂走去。
“你是说,赵家小姐是灵门中人?”沈晏眉毛高高挑起。
“没错!”卢照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而且极有可能是厉害的隐世门派,只是赵家小姐似乎不欲被人知道,多有隐瞒之处。”
卢照之前也是诏狱刑讯好手。
赵鲤的隐瞒在他面前毫无意义。
但并不是说卢照能看透赵鲤底细,相反,他就像是行走在迷雾之中,反而越发看不懂想不通。
沈晏的眼神倏的暗了下去,他回想赵鲤镇定抱着人头的模样。
难道当真是什么隐世门派?
那么京中错换异闻,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这些隐世门派插手俗世的一招棋?
聪明人的最大缺点就是容易多想,尤其沈晏这般掌握着大量不为人知情报的聪明人。
走到后堂时,沈晏心中已有无数预案,但看见赵鲤一身松垮鱼服,手里抓着一只烧鸡腿时还是脚步一顿。
卢照咳嗽一声,清了清嗓。
赵鲤嘴里塞满了肉,油脂的香味和带来的饱足可以抚平受到的惊吓。
她喜欢把各种高糖高油高热量的东西往嘴里炫,以此遗忘与那些鬼东西打交道的不快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