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降不降?”张行没有理会这些情形,反而显得有些着急,那边人一死,便立即看向身侧另一人,赫然是被之前俘虏的牛方盛。
牛方盛哆嗦了一下,一时没有吭声,不知道是不愿意降还是被吓到了。
“打断他双腿。”张行点头吩咐,同时站起身来,根本不顾不远处敌军中心的惊呼声和各种动静。“准备送到谯城……我要带走一个营,现在就往谯城去!”
竟是不管不顾这数万敌军的生死,先行去谯城了。
“这里是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百里开外,莫名心脏乱跳的老宗师鱼皆罗忽然注意到了自己左侧的一片地形,雨水只是稍驻,便居然已经有雾气逸散开来。
“是三汊泽冒出来的雾气。”有参军即刻做答。“据说是呼云君的典故,祂因淮水被夺,趴在河对岸的当涂山上往淮北呼云。”
鱼皆罗忽然一怔,当场勒马:“这片起雾的沼泽背后便是淮水?”
“是。”参军不解其意,还是解释。“水道蜿蜒,确实如此。”
鱼皆罗看了看眼前大面积的沼泽,想到自己渡河过来沿途没有遭遇任何黜龙帮的阻击,却是当场起了一个念头,然后扭头来看自己身侧的诸人:“你们想活命吗?”
周围将佐、参军、侍卫莫名心慌,一时不知所措,不知所答。
“传令下去,咱们从三汊泽里走。”鱼皆罗这个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不许声张,也不用告知赵忌将军,路是自己选的……谯郡那里的战事,十之八九没了,咱们过去必死无疑,想活命的,现在跟我走。”
说完,这位大魏朝的老牌宿将、宗师,居然离开官道,打马往泥泞不堪、是不是雾气滚动的三汊泽中而去,竟是远远绕开了前方的谯郡。
天黑了。
雨也停了。
谯城内,诸葛德威又替司马丞相准备好了晚餐和佐餐之酒,并亲自安排好了晚间沐浴、住宿的事情,这才匆匆转了出来,而这一次,他不知道是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并没有从侧廊离开,而是选择孤身从前门直接转出。
结果,刚一出郡府前门,迎面便被一人堵在了门槛处,然后批头来问:
“诸葛头领是黜龙帮诈降的内应吗!”
诸葛德威心惊肉跳,抬起头来,彻底慌张。
原来,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司马丞相的心腹、智囊,随行大魏中书舍人封常。
此人气喘吁吁,行止狼狈,脸色在刚刚打起的灯笼映照下显得扭曲不定。
诸葛德威刚要说话。
孰料,封常上前直接揪住这位河北老乡,压低语气,颤抖来言:“诸葛头领,你最好是,否则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黜龙军前方大胜,数万禁军主力一战而殁,信使前脚刚到,后面便已经有黜龙军的兵马悄无声息急行军堵到城前了!”
诸葛德威便要再说话。
孰料,也就是此时,城南方向,忽然便响起一阵喊杀声,俨然是两军大队在城外交战。
封常更加慌乱,赶紧来看诸葛德威。
诸葛德威张了张嘴,这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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