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一看,便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此时,刺史府的管家带领着几个丫鬟下人端来了新鲜的饭菜。
不再言语,夙凌月与容尘便径自用起了自己面前的饭菜。
来到阳城刺史安排下的房间不救,夙凌月便感觉到了一丝肃冷的杀意夹杂了些许的血腥味渐渐地接近自己。夙凌月暗暗警惕,这时候窗户被打开,墨月浴血走了进来。而那杀伐之气正是自墨月身上散发出来的。
夙凌月见着墨月一身的血腥之气,正担心对方是否受伤之时,墨月便开口说道:“那群刺客大约有二十来人,身上并未有什么特征之物。未能留下活口以提取线索。”
夙凌月并未生气,二十多名刺客,墨月全部斩杀已是不易,若是再捉住活口,想来便不再是人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们既然有胆子来刺杀我,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让人查不出蛛丝马迹。这并不能怪你。你可有受伤?”
“不曾。”虽然夙凌月如此说,但是墨月依旧觉得自己这场任务完成的并不完美,莫不是这阵子跟在夙凌月身边所以松懈了?随即神色一定,他定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身上,面上听着夙凌月的话,心中却已经开始制定训练自己的方法了。
“如此,便先下去整理一番吧。我已经替你要了一个房间,在容尘房间的边上。好好的休息一晚吧。”夙凌月看着一身黑衣的墨月,虽然墨月说了自己并未受伤,但是夙凌月的眉头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开,反而更加紧凑起来。
如今她见了墨月能斩杀二十多名黑衣人,而毫发无伤,便已经意识到了墨月是君墨染的左右手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意思。如此之重的人情啊,她究竟该如何偿还呢?
第二日清晨,夙凌月与容尘便启程了。
出了阳城,容尘正欲加快速度,毕竟如今夙凌月出京的事情的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若是再不快点,等消息传到了青州,青州刺史销毁了罪证,这一切便成了空谈了。
却被夙凌月拦了下来:“慢些吧。”
容尘正要问明原因之时,夙凌月便自己解释了起来:“青州刺史既然能放任那孤女来京城告御状,必然已经将证据销毁,即便是如今快马加鞭的赶过去也是来不及的。除非在那孤女来京城之前,便收集好了证据。”
“如此岂不是白去了?既然没有了证据,如今证人又被杀害,又该如何惩治青州刺史呢?”
“除非他将青州所有县丞都杀光,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找到证人证据。”夙凌月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容尘闻言,面上也扬起了笑容对着夙凌月说道:“再有骨气的人也有折腰的时候,更何况是一群不成气候贪生怕死之辈。”
自头天阳城这边有刺客追杀之后,之后的几日便在没有了刺客。一路安稳,夙凌月到达青州之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次容尘为了不出现头天的那种闭门封城的情况,是算准了时间赶到青州城外的,到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之时。大街之上却不如京都那样收了摊,而是换上了夜摊。因着江南依水而起,城中不乏交错的河道。夜市之上也就少不了卖花灯的,各式花灯玲琅满目,夙凌月悄悄的撩起车帘的一角,远远的看去一片繁华。
因为驾车马车在这人来人往的夜市之中甚是不方便,容尘便改道朝着偏远的道路上驶去。才远离了人烟,便有一个黑衣人挡在马车前面。就在容尘以为又有刺客,这打算有所动作之时,那黑衣人却对着容尘抱拳说道:“容少主,我家主子请您和郡主到府上一叙。”
容尘此时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正是君墨染手下之一的朔月,滑至袖口的骨扇便又收了回去:“如此,便有劳朔月带路了。”
“君墨染也来了江南?”马车之中的夙凌月一听容尘称对方是朔月,便大胆的猜测到。
“小丫头也认识朔月?”容尘并未曾回答夙凌月的问题,但是如此的反问也便间接的证实了夙凌月的猜测。
夙凌月不再回答容尘的问题,而是静静的坐在马车之中,寂静的路上除了马蹄落地之声,便只剩下了不远处的夜市上的欢声笑语。
不久便到了君墨染的府上,由朔月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大厅之中,君墨染已然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两人到来,便可以开动。
夙凌月再见到君墨染,只觉得心中情绪莫名翻滚,一时间竟也不知道当以如何话语开口。倒是容尘,他与君墨染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百无禁忌。一来,便坐到了君墨染的身边,伸手自袖口中掏出那把杀人越货必备的骨扇,潇洒的打开,扇了几下,才对着君墨染抱怨道:“这皇帝也不知道怎么,竟然派给了我这么一个人任务!竟然让我陪着这个小丫头查案!要知道我容尘的这颗脑袋除了算账经商,对于其他事情可都是反应迟钝的。便是上次的科考,也是我苦命读书五年,才勉强考了个榜眼。这状元之位竟然还被你给占了!”
容尘话语不停的对着君墨染抱怨着皇帝的不人道,以及这一路而来的艰辛,当谈及第一日的黑衣人之时,容尘却适时的守住了话头:“我们还是谈谈那皇帝吧。”
君墨染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你们被人刺杀了?”这话是对着容尘而问,但是君墨染却是分外认真的看向一旁的夙凌月。
“这次多亏了墨月,似乎我欠你的人情越来越重了。”夙凌月并未曾否认,看得一旁的容尘一阵心惊,依他对君墨染的了解恐怕会大发雷霆啊,只祈祷着他不被牵扯其中便好。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的出乎了容尘的意料,君墨染并没有发怒,反而对着夙凌月笑到:“无妨,等到了那日实在是还不完,便让你以身相许好了。君家正缺了一个少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