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闻言,脸色一暗,究竟是什么,花了这么大的手笔来打击君家的生意。若说是打击倒也说不过去,毕竟在他来江南的那一日,那些铺子便又齐齐的关闭。那些日子的生意虽然不景气,但是所流失的钱财根本撼动不了君家半分。
君墨染不由得想起他得知那些铺子又消失了之后,他立即赶回京都,戚府大寿当日才赶到,这一来一去的时间似乎刚刚好,足以让魏氏设计了夙凌月。难道这么大手笔只是为了让魏氏设计夙凌月?
但是除了这个他又再也想不起其他可能的事情了,君墨染独自思索,随后才对朔月说道:“继续查,定然要找出幕后主使。”这当中自然有一部分是为了君家的面子,在君家的地盘动了手脚,君家还查不出来。这无疑是给君家打了一巴掌。
更多的是,君墨染怕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要对夙凌月不利。那夙凌月现在的处境无疑是很危险的,对方既然能在江南开店引他到江南,并且让人查不出,自然也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夙凌月。
一想到后面的可能,君墨染的心便忍不住紧紧的揪在了一起,前世他已经失去夙凌月一次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她。
此刻君府本宅。
依旧是姨娘的院子,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桌子之上,身边姨娘正替他敲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姨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男子的脸色,似乎并无什么异样,才缓缓开口说道:“家主,少主似乎很久没有回本宅了。”
君邵阳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了开,目光如炬的看了姨娘一眼,才说道:“墨儿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没有时间经常来回的跑本宅。”
姨娘先前只是试探,见着君邵阳并没有多大的反感之后,才接着开口说道:“只是如今少主年纪也不小了,容家少主早就给定下了洛家小姐。妾身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少主也物色一个姑娘定下来。”
君邵阳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姨娘,姨娘见君邵阳如此盯着自己,心跳都变得有些停滞,而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又张口小心翼翼的说道:“妾身听青州别院里的奴才将,前几日别院之中住进了一个姑娘,听说是夙家的女儿,如今风头正盛的摄政郡主。这本来也是没有什么的,只是夙府的地位到底是低了一些。若是少主被人迷了心智……”
姨娘话并未讲下去,君邵阳却拍响了桌子,将站在身后的姨娘下了一跳,连忙绕到了君邵阳的面前跪了下来。
“在说别人地位身份之前,先想想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别以为让你管了府中的琐碎,便是君家的主母!也有脸皮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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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子说郡主的身份低下。”君邵阳每说上一句,姨娘的脸色便白上了几分。她确实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在君家这些年,她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自然而然也便忘记了,她如今不过是一个侍妾,之前更是地位低下的商贾之女。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那些个沟沟道道,且不说族老在不在意你李家的地位身份,但是你那外甥女那德行,如此不害臊的跑去青州去追个男人,这样子的品德便配不上墨儿!”
姨娘膝下并未有孩子,君府的规矩素来是只有当家主母有生育的资格,除非当家主母生不出孩子,才能让妾侍生育。因而姨娘便将自己姐妹的孩子接了过来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着。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如今她得君家家主盛宠不衰,若是寻得机会在君家家主耳边吹风,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君墨染做妻子。这君家到了之后还得是她的天下。
君邵阳越想越觉得这个姨娘是个不安分的主子,他如今虽然有些沉迷美色,但是并未糊涂到受人摆布的地步,开口说道:“君府素来是不养外人的,这是祖辈便传下来的规矩。当初准你接那外甥女过来不过是怜你孤独一人,有个孩子也好。如今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便将她送回去吧。”
姨娘闻言却知道自己触了虎须,君邵阳确实宠她,但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便是君家唯一的子嗣君墨染。只有自己便像是他养在身边的宠物罢了,如今触了这虎须,之前的这份恩宠还会不会在也未知了。
青州,君家别院。
君墨染在朔月离开之后,便寻到了夙凌月所在的院子,走了过来。这几日容尘一直在忙着在江南开店的事情,前两天便离开了君家别院。如今这院子里可只剩下了君墨染与夙凌月两个人了。
君墨染走进来的时候,夙凌月正在练字,狼毫在宣纸之上留下笔笔痕迹,看似行云流水,但是那一笔一划夙凌月却写得极其的用力,那力道似乎能将那薄薄的纸张划破开来。写出的字较之前世却多了几分的婉转,如同的怀春的少女一般。
君墨染走到门口的时候,夙凌月便已经觉察到了,只是她正是为了平息先前因为君墨染的事情而搅乱的心湖才练字,此时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但是,一想到君墨染就在边上,那握着笔的双手便变得不受自己控制,斜晃了几下,将原本好好的字帖破坏了干净。看着那已经乱了的字迹,夙凌月幽幽的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笔。走到了桌子边给君墨染倒了一杯茶:“坐吧。”
君墨染仿佛并没有听到夙凌月的话一般,翻看着夙凌月放置在书桌之上的字帖,说道:“大多数人练字是为了平息心中的烦乱。小丫头你有心事?”
“喝茶。”夙凌月本就因为君墨染之事烦乱,又怎么会告知对方,只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对着君墨染说道。
君墨染闻言,也不深究,很是听话的便坐到了夙凌月的对面,捧起那一杯茶,浅尝了一口:“小丫头这儿的茶就是好茶。”
夙凌月闻言抽了抽眼角,这茶叶还是从他君府拿的,他哪里有没喝过的道理。怕是他院子里的茶水比这茶要好上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