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了好半晌,谢昶宸才堪堪保持镇定,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那就在元宵前两日吧……过些时日要举办宴会,我需随着父皇接见使臣……”
“好。”
陆遇宁顿了顿,踌躇着问道,“……你还好吧?”
怎么看上去有种破碎的脆弱感,这不举的影响真的如此之大?
“我……”
谢昶宸很想说好,但是这也很难好起来。
他只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以往温柔缱绻的凤眸中尽是难以言说的委屈。
陆遇宁身为医者,敏锐地读懂了他的可怜表情。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好放下墨条,笨拙地安慰道,“其实还好啦,最多一年而已,身体面前,这些都是小节……”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用武之地,就先让它安分安分,过后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本来的……嗯能力,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她这个安慰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谢昶宸听着感觉心里更堵了。
他们现在进度缓慢,一年过后她都要走了,他行不行的,后面还有什么用。
该行的时候不行,不行的时候,行与不行都是不行。
谢昶宸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满脸愁绪。
陆遇宁极为纳罕,“不是吧钧之,你真有这么在意吗?平常也没看到你动过欲念啊……”
嗯,起码明面上没见到,私底下不好说。
谢昶宸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阿宁,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觉得这没什么可在意的,可是……我之前“完整”地追求你,你都不为所动,而后“身子残缺”,又如何能让你动心?”
他这虽然不是天生的,但这一年里,和太监有什么两样。
寻常人家的姑娘,谁被“太监”喜欢,还能有个好脸色,不退避三舍都是好的。
陆遇宁没想到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怔了怔,随后轻笑一下,“其实我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比起某些能力,我倒是更看重性情容貌……不说你这只是一时的,就算你先天就不行,光凭这张脸都能让无数女子魂牵梦绕。”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