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一听,看韩刺史的目光愈发寒凉了几分。
韩刺史后背已经全叫冷汗湿透,他战战兢兢道:“陛下明查,臣不知那厮竟然吃里扒外!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想起昨日那场意外叶卿险些遭遇不测,萧珏面色就冷得跟那霜雪一般,他冷笑道:“小小一个妾侍的兄长,是怎么知晓皇后住在你府上的?”
韩刺史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生硬道:“臣那妾侍天真烂漫,对她家兄并不设防,想来是这般才被套了话的。”
天真浪漫?
叶卿嘴角一抽,若不是顾忌着场合,她很想呸一声给韩刺史听听。
跪在一旁的韩夫人听到他这话,嘴角的笑意讽刺又苦涩。
萧珏不为所动:“朕此行是如何交代你的?”
屋外的雨又下大了些,电闪雷鸣的。
韩刺史额角的冷汗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他颤声答道:“行踪保密,万不可走漏风声。”
“看来韩刺史还记得。”萧珏目光幽冷:“难不成你是让你府上的妾侍接待皇后的?”
此话一出,韩刺史额前的冷汗掉得更严重。
皇后是一国之母,唯有正妻才能在皇后跟前露脸,臣子的妾便是再得宠,那也只能算半个婢子。
让妾侍接待皇后,不仅是不给皇后脸面,传出去也会叫人笑掉大牙。
韩刺史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让韩夫人打理此事,谁知还是出了纰漏。
他浑身都开始发抖:“臣不敢,是臣的发妻接待皇后娘娘的。”
萧珏揉了揉眉心,略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他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韩夫人,问韩刺史:“你府上的小妾和她兄长呢?”
韩刺史猜测帝王这是要降罪柳氏兄妹了,看样子他不打算在这时候动韩府。
他想了想萧珏如今的困境,挺而走险想求一个恩典,叩首道:“二人已受了罚,如今还被关在柴房。陛下,韩家几代单传,柳氏为我生下长子,望陛下开恩,饶她一命!”
萧珏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候在一旁的王荆则是眼神复杂看了韩刺史一眼,若是细究,变回发现王荆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
何必要在帝王跟前作死呢?
叶卿听到韩刺史那话,气得脸都快鼓成包子了,这死渣男这时候还没忘记他心尖尖上的小妾呢!
她道:“既然韩大人同你的妾侍伉俪情深,韩夫人方才又求我做主帮她讨一封和离书,韩大人不如就把和离书写了吧。”
韩夫人已经把事做绝了,韩刺史心中恼怒,本想休书一封与她,不过他也不敢顶撞叶卿,便应了下来:“臣领命。”
这三字落在韩夫人心头,像是一记闷锤。
两行清泪从她眼眶溢出,她叩首道:“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