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音给电砂锅设置了保温模式,免得她辛辛苦苦熬好的粥凉得一口也不能喝,最后一看时间还差一分钟,于是又倒回去宋时遇卧室里体贴地把下一次吃的药物给他拆出放好,免得宋时遇又吃错药上头。
然后她就潇洒地从宋时遇家里走了。
――做完以后你还会回来吧?
――当然。不会啦。
梦里……啊不是,服务时的鬼话一个字也不可以信的啦。
……
宋时遇在清晨六点多醒来,窗外已经蒙蒙亮起,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亮着的床头灯和床头柜上的药片提醒他刚才确实有人来看望过他。
大概是终于正确地吃了药,宋时遇感觉自己比昨天一整天都清醒了不少。
他按了按仍旧突突跳疼的额头,试探地喊了一声:“纪繁音?”
外间也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动静。
宋时遇坐起身来,撕下床头柜上的便签看了一眼,上面提醒他记得早上要随饭服药;另外还放了一支体温计,让他记得起来之后再量一下体温看看下降了没有。
那是纪欣欣的笔迹,甚至最后的署名都是纪欣欣。
宋时遇拿着便签反复看了几遍,皱着眉去开卧室的门。
走了几步,他又返回去把体温计叼在了嘴里,才又往外走。
主卧的门一拉开,原本被隔绝的食物香气就飘了进来。
哪怕之前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想吃的宋时遇肚子里都“咕噜”地叫了一声。
他抿着嘴唇往厨房的方向走。
厨房里也没有人,但砂锅在慢腾腾地冒着热气。
宋时遇掀开锅盖看了一眼里面温好的粥,紧皱的眉头悄悄松开。
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粥,缓步回卧室拿起手机,犹豫两秒还是给纪繁音发了消息:【你陪了我一晚上?谢谢,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纪繁音的回复在几个小时后才慢吞吞降临宋时遇的手机。
【要是陪你那么久,我会问你要追加费用的。】她说。
已经人在公司的宋时遇没忍住笑了一下,他觉得纪繁音昨天说“不喜欢了”大概都是嘴硬。
就算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手上也都还是诚实地放不下他。
纪繁音:【需要预约吗?不约的话,我去见别的客户了,再见。】
宋时遇:“……”
是嘴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