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王氏一时惊恐,瞪大了眼睛,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老太爷!老太太!”焦嬷嬷忙喊了一声。
老太爷转过身来睇着王氏,“你放心,伺候的丫头婆子不会少,一应的东西也不会少,三个房里的人我会命他们定时去寺里探望侍奉,他们的孝道还是要尽的。其余……便这样吧。”
“呜呜!”王氏红着眼要扑出去,她心里恨死悔死,片刻却又全部化为凄苦,绞的心口抽疼,然而老太爷已经走远了,不曾再回头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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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和裴云铮第二日起得早,因昨晚半夜时邱养娘悄悄报说邓环娘院子的灯还亮着,大老爷被老太爷叫了去,明玥醒着等一阵儿,后来邓环娘那边来人说叫他们只管睡自己的觉就成,他们才又歇下。
早饭时郑明珠、伍泽昭都到了,似乎与昨日也没什么不同,郑佑诚和邓环娘除了看着郑明珠时露出些可惜的神情外,倒算平静。
饭后明玥悄悄问了昨晚可有事,邓环娘也摇摇头,只说郑明珠去当女冠的事怕是定下了,这两日家里收拾收拾,等伍泽昭的礼事一毕,便要送郑明珠入咸宜观了。
邓素素虽不喜郑明珠,也是有些叹息,明玥在郑家又呆了一上午,下去不好再赖着,起身和裴云铮回了裴府。
刚一到家,裴云铮便让人去请了陶大夫来。
明玥身上两处都是外伤,也不严重,前两日已好利索了,但裴云铮总是无法放心,必须得让陶大夫好好瞧了才罢休。
陶老头闭着眼号了半天脉,过了会儿脸色沉了下来。
裴云铮登时心里一紧,又恐明玥自己担心,遂道:“陶叔,外面开方子吧。”
陶老头沉着脸看看他,又看看明玥,寒森森道:“这几个月,禁、止、房、事。”
明玥:“……”
裴云铮:“……”
陶老头忍不住怒了:“有了身孕自己都不晓得!”
明玥满脸通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陶老头,裴云铮更是要吃人似的盯着他,陶老头被他看的发毛,不由吹胡子瞪眼:“看我作甚!傻地啦?”
“您是说……”,裴云铮喘了口气,“可前些天诊脉您还?”
“去去去”,陶老头拍了他一巴掌,“上次诊脉是半个月前,日子少脉象不稳,老头子能给你乱说么!”
他这一巴掌把明玥和一边的邱养娘都拍醒了,邱养娘“哎呦”了一声,喜道:“是我疏忽了!前些天夫人小日子没来我还以为是一直吃药给推迟了!哎哟哟,陶大夫,您快再给瞧瞧。”
明玥也坐直了身子,咬唇看着裴云铮,结果这厮已经乐傻了。
红兰立即道:“奴婢去禀太夫人!”邱养娘一把拉住她:“悄悄地去,没过头三个月,不宜声张。”
“哎!”红兰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使劲儿抿着嘴,喜滋滋地去了。
裴云铮过来握住明玥的手,力气很大,明玥“嘶”了一声,他又忙不迭的放开,陶老头在一边直摇头,咕哝“没出息”。
因而,定平侯夫人头一次被诊有孕,自己淡定的很,反倒是定平侯更像有了肚子,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稳,连带被丫头偷笑了三天。
上元节当天,伍泽昭在郑家行稽首之礼,正式认郑佑诚做了义父,自此称呼还与他在郑家时一般。
正月二十二,郑明珠入了咸宜观。隔了八天,王氏去了佛华寺庵堂礼佛,并吩咐家里人无事不得去打扰。
二月十六,伍泽昭离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