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受销魂煞气影响,春似旧心底的杀意怨念越来越深重,却又碍于涟绛掣肘而不得发泄,他变得暴躁不已:“你与他废什么话!?”
涟绛收回视线:“杀了玄柳。”
话音未落,他便纵身扑向玄柳。
而他身后乌泱泱的妖魔大军欢呼雀跃,也在此时嘶吼着淌过天河击向天兵。
“涟绛!”观御眉头紧皱,当即扑身阻拦。
承妄剑与销魂再次碰撞。
观御衣角的烈火越烧越盛,劲风吹拂之下甚至一路攀升至衣袖。
火舌舔咬过他的臂膀,须臾间他身上华裳玄衣尽数烧作齑粉。带着火的碎布接二连三剥落,露出衣裳底下被肆意灼红的肌肤。
火苗烧过他臂上隆起的肌肉,而后蔓延到手腕,再顺着掌心凶猛咬上销魂剑刃,滚烫炙热的温度顷刻间将刃上猩红血气熔化,淌落一地的血。
涟绛与春似旧躬身后退躲闪,但承妄剑紧追不舍。
燃火的剑尖自下划向上,观御抬手间一剑将春似旧脸上的面具割裂。
涟绛偏头,避开承妄剑锋锐的剑刃,脸上碎裂的面具噗咚一声掉入天河之中,熔成灰烟。
看清春似旧面容时,观御神情微怔,稍有晃神——
那张被面具遮挡的面容上,竟已布满猩红莲纹。
这些莲纹纹路密密麻麻,一朵又一朵怒放的红莲交错堆叠,刻在脸上仿佛碎裂后重新拼凑在一起的、裂口处渗着血的瓷器。
神体聚天地灵气而生,故唯有魔气侵入骨髓,才生碎纹。
魔气越重,纹路越繁复。
涟绛竟已入魔至此!
在他愣神之际,春似旧挑眼,销魂直穿他的喉咙。
猩红剑影晃过双眼,观御蓦地回神,却已躲闪不及。
血红的剑刃割开脖颈,刃上煞气顺着伤口疯狂流窜入体,骤然间难以忍受的剧痛袭遍四肢百骸,几乎叫他握不住剑。
“殿下!”
“兄长!”
观御身后,慌张的呼喊声响起,便是连玄柳也震惊地瞪大眼:“观御!”
而春似旧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力度又添三分:“府青,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