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一一回应,末了直奔水中月去。
水中月无人居住,平日里也无人会擅自进入,是以涟绛离开时它是什么样子,回来依旧是什么样子,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点着。
他在殿外站了片刻,理好衣裳轻敲房门后才迈步进去。
殿中空荡荡的,桌椅、木架、书橱。。。。。。该有的一概没有,便是连原先置于殿中的凤凰石像也已经不见踪影。
见状,涟绛不由得愣了愣,提着酒的手一抖,险些将酒罐子打翻。
他匆匆奔向内室,撩开帘子见玉棺还在,不禁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原本应当紧闭着的玉棺此时竟然大敞着,而躺在里面的勾玉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正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涟绛不禁感到恐慌和焦躁,他扔了酒,旋即转身便往殿外跑。
恰在这时,殿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走走走,今天咱们吃蚯蚓啊,超级新鲜的那种!”
随着话音落下,殿门被推开。
涟绛面色一沉,尚未看清来人便飞快持弓抵住他的脖子,紧接着拧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惯到墙上,冷声质问:“你是谁!?”
“啊疼疼疼、疼、你轻点、轻点!”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涟绛皱眉思索片刻,揪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来。
看清他的面容,涟绛愈发警惕,摁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你先、先松开我,疼死了。”容殊额上渗出冷汗,咬牙道。
涟绛微微抿唇,不肯撒手:“你先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做什么,”容殊表情有些扭曲,手里揣着的蚯蚓洒了一地到处乱爬,“我要真想做什么,早就得手了,何必还要留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闻言,涟绛斟酌片刻,心觉有理,是以缓缓松开手。
容殊揉着肩膀,龇牙咧嘴,欲哭无泪,“我说你可真是。。。。。。唉,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涟绛心里五味杂陈,且不论容殊为何出现在此,单说他这话便太过亲切,是关系颇深的人才会肆无忌惮说出口的。
他与容殊明明不熟,仅在桃山打过一个照面。
“咳,”容殊似是也觉有些尴尬,摸摸鼻子轻咳道,“那什么,今晚留在这儿用膳么?”
涟绛乜斜着眼睛看他,心说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反客为主了。
而容殊未有察觉,弯腰将一直跟在身后的小鸡崽子抱了起来:“喏,你看是谁来了。”
小鸡叽叽喳喳地叫着,扑扇着翅膀企图飞出容殊掌心,跳进涟绛手中。
涟绛瞅着它,十分嫌弃地皱起眉,道:“你从哪儿找来的鸡崽子?嘶!”
他话音未落,手背便被小鸡伸长脖子狠狠啄了一口。
“敢咬我,你信不信我给你炖了!?”他甩甩手,见手背上红了一块,便有些不悦地瞪着小鸡。
熟料那小鸡丝毫不怕他,够着头竟然还想咬第二口。
他被气笑,伸手就要拔小鸡翅膀上的毛。
容殊连忙拦住他,急急解释道:“这不是鸡。。。。。。”
“不是鸡还能是什么?我还有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