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凝望着他,嘴里尝到的苦一直蔓延进心里。
“询春将步重送回了瑶山,他无。。。。。。”观御低头避开涟绛的目光,试图转移话题。
但他的话才刚说一半,涟绛便固执地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要我等你几年。”
观御静默不语,于是涟绛偏头,不再看他,声音有些发闷,“你总这样,什么都不与我商量,什么都不与我说,你凭什么要替我做选择?”
“涟绛,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难过?”涟绛的理智岌岌可危。
他知道自己不该怪观御,因为他与观御一般无二,总是想沉默不语地为对方付出,想要对方无忧无虑地活着。
但却忘了,人长了一张嘴是要说话的。
很多事其实一两句话便能解决,很多伤害也能被规避,但总有人不问,也总有人不说。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为对方好,殊不知对方想要的根本不是他们给予的那些。
“不是。”观御矢口否认,望着涟绛只恨自己嘴笨,除了一句干巴巴的否认外说不出其他话。
涟绛闭了闭眼,骨子里那股面对观御时的拧巴劲又冒了出来。他伸伸手,虽然因此牵连着伤口疼痛难忍,但他仍旧抬着胳膊,咬牙道:“扶我起来。”
观御握住他的胳膊,却是往被褥里塞,认真道:“你伤还未好,这几日先。。。。。。”
“观御。”涟绛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想今日必须把话给这人说明白了,不然赶明儿观御不告而别,他连哭都没地方哭,“扶我起来,我有话与你说。”
观御搭在被褥上的手稍有些僵硬,但他脸上没露出多余的情绪,淡声说:“躺着也能说。”
“。。。。。。”涟绛瞪着他,只差没骂出口。
观御眉头微皱,不明白他为何非要起来,只当他在与自己闹脾气,哄道:“这几日先躺着,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带你下山玩。”
涟绛盯着他,最后别扭地说:“我不想躺着,压着伤口很疼,而且很像尸体。”
“别说胡话。”观御不开窍,听见他说疼不由得皱紧眉,随后将早已被咬开过好几次的手指递到他嘴边,语气多有无奈,“血不能多吃,今日已经用过三次,晚上便没了。”
涟绛:。。。。。。
他闭了闭眼,泄愤似的张口狠咬在观御指尖。
没收着力,但观御只是皱了皱眉,任他咬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丝丝腥甜在嗓间漫开,涟绛微微卸力,含着他的手指舔了舔,随后不等他有所反应便用舌头抵住那根手指将它推了出去,郁闷道:“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抱抱我么?”
原来是要抱。
观御默了一瞬,随后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和膝弯,小心翼翼的连人带被一起抱进怀里,“这样?”
“嗯。。。。。。这样也行。”涟绛点点头,心想这几日观御肯定没少抱他,不然怎么会如此熟练。
他岔开腿坐在观御怀里,双臂没什么力气地搭在观御脖颈上,不安分地摸着观御的耳朵,将下巴搭在观御肩上,闷声问:“你想与春似旧同归于尽,那你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么?”
闻言,观御沉默了好一会儿,许久才微微偏头,垂眸望着他说:“你在人间,会平安幸福。”
“不会。”涟绛将鼻尖抵在他脸上蹭了蹭,神情专注,“我说真的,你不在,我根本不会觉得快乐。”
观御心里隐隐作痛,依旧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