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煦又喊回来,声音几乎被狂风打散:“认识!我见过!当然认识!”
大东:“这他妈是什么?”
夏樵说:“我哥的傀。”
大东:“……”
我日。
大东崩溃了:“你哥好好的冲我们放什么傀!”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傀线绕成的小手不招了,估计是控线的人迟迟没见回音,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
巨蟒金色的瞳孔居高临下地盯着屋里的人,忽然开口说:“下面是一楼和院子,等你们半天了,跳不跳?”
这条巨蟒的嗓音很哑,夹在飓风声里,嘶嘶的,带着吐信的感觉,听得人不寒而栗。
众人愣了一秒,二话不说就往窗子上爬:“跳跳跳。”
谁特么敢不跳。
他们只是犹豫了一下,招小手就变成了黑蟒蛇。再不跳,鬼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樵担心他哥,第一个翻出去。孙思奇扒着窗子还有点怕,被周煦直接拽下去了,尖叫声瞬间被黑暗吞没,再无动静。
大东蹲在窗框上,像个送机的。他一手抓着窗栓,对老毛和谢问说:“你俩谁先跳?我反正最后一个,我——”
“殿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谢问轻推一把,送出窗外。
我他妈!
大东是仰面掉下去的,被黑暗淹没前,他看到被遗忘的沈曼怡爬上了窗框。
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这扇窗户是通往楼下的路,那说明这个笼是割裂的,分不同的区域,每进一个新区域,都要经历一遍“入笼”式的过程。就像往一只碗里敲了好几只鸡蛋,蛋黄与蛋黄之间并不相融。
整个二楼就是其中一颗蛋黄,沈曼怡作为二楼的主人,应该是受限制的。她真的能下到一楼吗?
应该不能吧……
大东经验有限,并不十分确定。这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的同时,他看见谢问抬手,隔空在沈曼怡额心叩击了一下。
他只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眼熟,但还没想明白,就彻底沉入黑暗里。
***
沈曼怡缩在窗框上,看着下面的黑暗,表情有些瑟缩:“我下不去,我很久没有下过楼了,我下不去。”
谢问说:“你现在可以。”
沈曼怡愣了一下,有点委屈又有点茫然:“为什么?因为你刚刚敲了一下我的头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谢问点头。
沈曼怡还是很茫然:“为什么这样就可以?”
这个小姑娘并不是真正的人,在许多人眼里,对她解释某件事其实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