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欣泥菩萨过河,无暇他顾。
好在虽然她疲惫不堪,但里昂还是一直支持着她。
他说他不介意她已经订婚有未婚夫的事情,坦率地承认自己的感情,说只要她不断绝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一直陪着她。
纪欣欣几乎就是靠着这一份温柔艰难地撑过了订婚后的这段日子。
她一边往病房走去,一边在心里想着昨天和里昂的视频通话为自己积攒勇气。
无论现在是什么样……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她对自己不断重复着这段话,走到病房门口时才有了开门踏进去的勇气。
听见开门的声音,靠在床头的厉宵行朝她看了过来。
纪欣欣面无表情地盯着厉宵行看。
厉宵行不能走路,出行都靠交通工具,皮肤长期不接受光照,自然而然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本来这苍白配上他没有生气的长相便自然而然地组成一种特殊奇异的美感,哪怕在整个娱乐圈里都是找不到的。
可这几周找不到原因的幻觉痛折磨下来以后,他的面孔轮廓变得比从前更消瘦,肤色由苍白转为惨白,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没了高光,看起来有点}人。
如果说从前的他像是那种精致的、有人喜爱摆弄的人偶,现在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那种人偶。
“我有话和你说。”纪欣欣上前低声说着,反手把病房的门关上,又拧了反锁。
厉宵行一言不发,只朝她伸出了手,像在示意她过去。
纪欣欣缓步朝他走去,却没有伸手,而是把自己的双手防御性地插在了口袋里。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有话和你说。”
厉宵行刚刚才吃过医生给的药,看起来整个人比平时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他抬眼盯了一会儿纪欣欣,慢慢皱起了眉。
纪欣欣咬了咬自己嘴唇内侧,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纪繁音和你说了个故事,对吧?我可以告诉你故事后面发生了什么。”
“……”厉宵行这才把举起的手放到了床上,他淡淡地说,“坐下说。”
纪欣欣迟疑了一会儿才坐下,她清清嗓子:“一个故事只听一个版本多没意思,我也给你说说我这边的版本。”
……
范特助虽然是跟在纪欣欣身后回的病房,但那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从来不跟进去。
就算纪欣欣把门关上了,范特助也没多在意,他在病房外面坐下开始看报纸。
――厉宵行的工作交给了厉明月,那范特助本来要处理的其他工作当然也交给了厉明月的助理。
所以尽管要操心老板的身体、和医院打交道等等,范特助基本还是觉得自己处在半放假的状态。
通常按照范特助的阅读速度,他看到第十二版的时候,纪欣欣就会从房间里出来了。
可这一次,范特助才看到第八版,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哗啦啦的一阵巨响,好像有人在里面砸了一堆东西。
范特助一个激灵扔开报纸往病房走去拧那扇门,发现居然从里面被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