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无可奈何地低头。
应程冰冷着一张脸,换上拖鞋,坐在了客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
应老太太端详他片刻,说:“见到长辈,都不会问好了吗?”
应程没理会,从裤兜掏出手机玩。
摆出一副“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和我无关”的架势。
气氛有点微妙的僵硬,但意外的,没人开口训他。
应老先生状若无意问:“明天放假了吧?国庆节。”
这次秦歆竹替他答了:“是,他们学校放七天。”
应老先生点头,又与应廉讲话,话题很快转移到别处。
几人没聊多久,王阿姨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
应老先生是颐宁市所属省份的省委书记,平素到哪儿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讲究没规矩不成方圆。
按照一直以来的家规,男性长辈坐主位,女性坐副位,小辈坐末尾。
夹菜也是这个顺序。
不过应程依然我行我素,挑了个让自己最舒服的位置,想何时夹菜何时夹,想怎么端碗怎么端。
期间应老太太眼神几次扫来,竟都没说半个字。
但转念一想也正常。
应家人在饭桌上是不能出声的。
食不言寝不语,吃相也得优雅。
这是应家最基本的规矩。
一顿沉闷压抑的晚餐结束,几人又坐回客厅,打开了新闻联播。
应程不准备给自己添堵,拎起先前搁在客厅的滑板,眼不见为净地往二楼走。
应老太太喊住他。
预料之中的教训,终于伴随着枯燥的新闻背景音如期降临。
“从进门到现在,我没在你身上看见一点学生该有的样子。”她淡淡道,“待在你爸妈身边这几年,是养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应程转过身,滑板丢在地上,略带滑稽地看着她。
想知道对方还会说什么。
应老太太目光移向秦歆竹:“你是怎么教的?”
后者脑袋微垂,安静地聆听教训。
应程特别看不惯这个场景,心里扎了根碍事的刺一般,让人烦躁。